火车的车速已经提了起来,那几个人也被越落越远,甚至还有人试图扒火车。
这可是客人,上哪扒去,车没扒上来,差点被卷到铁轮之下,急得铁路工作人员不停地吹着哨子骂着人。
武谷良哈哈一笑,向窗外挥了挥手:“拜拜了您内!”
唐河也放下心来。
这年头交通不是那么便利,连个高速都没有,出行最便利,最快速的方式,就是火车,除非那位爷长了翅膀,要不然的话,根本追不上他们。
至于回了家,哈哈,回到了自已的地头,管你是哪来的爷,惹急了照样把你埋到山里头。
唐河松了口气,向林秀儿和齐三丫说:“没事了,睡两觉就到家啦!”
林秀儿和齐三丫顿时松了口气。
这是啥大城市啊,太吓人了,以后可不来了。
唐河也不太乐意来,一来见过更好更繁华的,二来,他已经习惯了山中小村那悠闲的日子,到了城里,瞅瞅八十年代的风土人情还是蛮有意思的,可是时间长了,总觉得憋得慌。
武谷良这回可抖了起来,吹嘘着英明神武,果断地牺牲自已,保全了唐河他们,然后吃吃喝喝,又到一个刚开的隐蔽的场子里喝酒搂妞,看准了机会,借尿遁而逃,那就是现代版的诸葛亮。
只是他见唐河和杜立秋都没啥兴趣,他也越说越无趣,最后摆了摆手说:“除了女人之外,其它的也确实没啥意思!”
这时,杜立秋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武谷良更觉得没意思了,妈的,人家杜立秋可是钻到朝鲜女兵营里,被人家一个连的女兵祸祸了一宿半天的狠仁儿。
就他这点经历,在杜立秋面前是真上不了台面。
至于唐河,人家老婆漂亮啊,身材还贼好,相比之下,自已花钱的那些女人,简直就是庸脂俗粉。
而且,唐河挺正经的,就冲他这正经劲儿,武谷良就打心里佩服他。
火车晃悠了一天一夜,晃悠进山的时候,气温滋儿地一下就掉下来了,山头已经白了,大地里也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这才十月中旬,下的雪就已经开始站住了。
到了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大雪开始封山,地冻三尺的时候,林业局各大林场就开始大规模伐木,村里的人就开始赶着牲口上山倒套子了。
火车在清晨时分驶进了车站,下了车拖着一大堆的东西,唐河的手上一轻,一只有力的大手帮他拽住了包。
唐河一抬头呀了一声,“姨夫,你咋来了呢?接人啊?”
胡庆春没好气儿地说:“接个屁人,就是来接你们的,看看少没少几条腿儿!”
“没事没事,都囫囵个的呢!”武谷良先凑了上来笑道。
胡庆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本想说以后你特么的离我们家唐河远点。
现在人都囫囵个地回来,还带了不少东西,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把东西都拽了出去,找了个倒骑驴拉着往武谷良家走。
胡庆春才不会去一个混子家呢,唐河赶紧叫住了他,塞了两个盒子过去。
胡庆春一看,顿时眉头一皱,“你跟我扯什么犊子!”
“哪扯犊子,姨夫你的表都旧成那样了,也走不准了,正好去冰城买了两块,都是小鬼子的货,该说不说,人家这玩意儿还真是好!”
胡庆春的手上,一块男表,一块女表,全都是二百块以上的进口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