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所有人都出来了,三条狗也聚到了唐河的身边,哼哼地叫唤着。
武谷良看着唐河满身棉絮乱飞的狼狈模样,差点笑出来,“都冻上了屁的,让狗舔舔得了!”
“滚你妈蛋的!”
唐河没好气地骂道,都是男人,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把裁成小块的报纸搓软乎了,重新擦屁股。
这年头,谁用卫生纸啊,倒是有那种吸水的草纸,可是要花钱买的,谁舍得用啊,都是用报纸、作业本啥的。
报纸上有油墨,擦完了腚沟子雀老黑。
黑就黑呗,哪个正经人会关注人家的腚沟子啊。
唐河提了裤子回了窝棚,武谷良赶紧薅了一些草叶子啥的回来,捶巴软乎了递了过去。
他脸上的笑怎么也忍不住,唐河啊唐河,你特么的也有今天,还记不记得,你让我用草叶子填棉袄那回事了?
唐河都不稀得搭理他,把破损地方里头的棉花套子扯吧扯吧,拽吧拽吧就填补上了,再把外面被撕坏的地方一缝,齐活了。
武谷良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也行?
上回他用草叶子填充的,差不点没冻死他。
唐河把自已收拾完了,这才说:“咱让猞猁盯上了,那只猞猁很饿,都小心着点吧,不许单独行动,必须有人持枪保护。”
武谷良和杜立秋自不必说,在山里打猎的,哪个不知道这种大猫的厉害。
周海和程杰赶紧点头。
倒是赵红旗和李宏民,有点不以为意的模样,没当一回事儿。
唐河他们说到底就是个不靠谱的向导,跟人家也没啥从属关系,倒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是那只猞猁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枪吓着了,居然一直都没有再出现。
但是三条狗却很紧张,分明是它们的天敌一直都在附近。
这玩意儿不主动现身,你就别想找到它。
一行人在这林子里头,走得昏昏沉沉,结果这片松林也不知道倒底有多大,一直都没有走出去。
唐河没辙了,只能上树去看看远山定位方向。
他是真不乐意上树。
因为,猞猁比人更擅长上树。
赵红旗自告奋勇,背着56半,抱着大松树噌噌地就爬了上去。
爬树的动作比唐河这种专业的猎人还要利索。
赵红旗攀着横生的树杈,一直爬到了树梢,然后看到了远方的山,接着再往下退。
刚刚退到中间的树杈上的时候,心头突然一紧,然后手一松,忽啦一下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夸夸夸地砸断了好几根树杈子,他才抱住了一根树杈稳住了身形。
在他的上方,一只六七十斤的大猞猁,优雅地站在树杈上,纵身又向下一扑。
赵红旗现在还抱着树杈呢,别说你背着56半,就算是背着导弹也没用啊。
赵红旗眼瞅着这只大猞猁向自已扑了过来,赶紧一松手就往下掉去。
赵红旗只听到嘶啦一声,身子一顿,却是那只大猞猁三肢勾着树身,一只爪子勾着他的大腿上的棉裤,把他倒挂在了树上。
漓漓啦啦的鲜血,滴到了赵红旗的脸上。
赵红旗刚刚把枪摘下来,那只猞猁的爪子一滑,撞到了赵红旗的身上。
一人一猞猁几乎抱到了一块,咣咣咣地撞断了不知多少树枝子,打着旋儿地从树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