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的话,我唐某人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啊。
至于杜立秋,反正唐儿你说干啥,我就干啥,什么赔钱溜腿儿的,我一概不管。
武谷良跟着他们打猎都尝到甜头了,而且深山打猎,不比在镇上当大混子刺激多了,他是真心不乐意混了,但凡能进山,拎只耗子出来都行。
钱不钱的无所谓了,我家还有上百斤的金子呢。
老姜婆子招呼着吃饭了,桌子放上了,馒头苞米面粥咸菜,还有昨天的剩下的菜热一热,还有一盆子干巴的小咸鱼儿。
鱼是那种去了头还腌过的,没有巴掌大的海鱼,带着海腥味和一股腌货臭的哄儿的味儿。
这种鱼稍微洗一洗,然后空着锅,放上盖帘,干锅烧着烤着,烤得干巴的,连骨头都能吃。
这么整省油,而且齁咸还省菜,一条小鱼儿就能凑和一顿饭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补充高寒高体力劳动之后最缺少的盐份。
东北人喜欢重油重盐,那都是有地域原因的。
就像云贵川加两湖,喜欢吃辣的,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那边太潮湿了,容易得风湿骨病,认为辣可以驱湿寒。
一大早上,不少人家的媳妇儿或是老婆子,都拎着面袋子过来,里头装着冻得狗都啃不动馒头,还有炒过的咸菜,熬好的荤油啥的。
这个时候,家里有点啥好玩意儿,都得可着上山干活挣钱的老爷们儿先来了,一家之主,顶梁柱,可不是说笑的。
看看陈秀琴这个寡妇为了带着孩子活下去,所付出的代价就知道了。
大老姜的马车上装得满满当当的,几个人上了马车,鞭花一甩一声炸响,昨晚上吃了二遍料,肚坑都顶平的枣红马,迈着轻快的步伐,呱哒呱哒地小跑了起来。
笼头上蛋状的铜铃,也发出哗啦哗啦的闷响声。
马车过了林场,沿着采伐道往山里头走。
这个时候,马笼头上哗啦做响的铃当就看出作用了,除了装饰之外,金属撞击的响声,可以惊走一些暗中窥饲的野牲口。
一直到下午时分,马车才进了伐区,大老姜赶紧卸车牵马,马身上已经布满了白色的霜花,赶紧给擦一擦,大牲口可金贵着呢。
倒套的除了亮水河,还有另外几个村儿的村民,唐河他们来了,那叫一个开心,啥也不说了,喝酒呗。
伐区的帐蓬条件恶劣,但是挡不住男人们的热情,喝酒也用不着啥好菜,咸菜是主菜,白菜炖土豆子也挺好的,里头没有肉,却有油腥味,那是用荤油熬出来的。
一桶六十度的散白喝了个精光,唐河喝得直迷糊,两辈子加一块,也就二斤的量。
但是跟这些农村的大酒包比起来,啥也不是那伙的,只有杜立秋能战一下子。
唐河也不知道躺谁被窝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就听到杜立秋哼哼叽叽的。
唐河一个激灵。
我草的,这特么可是在伐区啊,全都是爷们儿啊,你哼叽个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