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偏偏又碰到了猎人,那就是幸运中的不幸。
做为一名猎人,要是把这种猎物从枪底下放过去,晚上做梦都得跳起来给自已几嘴巴子。
狍子跑了,唐河他们没着急,韩建军却急了。
“跑了跑了,追呀!”
“你好歹也是咱牙林的坐在炮子,没听过傻狍子啊!”杜立秋一脸不屑地说:“只要咱不动,它们跑不远就得停下,还得等着咱们撵上去!”
“我特么知道,可是它们真跑了啊!”
在那只白狍子的带领下,这个小小的狍子群,并没有像一般傻狍子那样,跑出几百米就停下,一边吃草一边好奇地看着追踪者。
它们撒开四蹄儿,嗖嗖嗖地狂奔而去,钻到了远处的杂木林子里头没了影子,那真是头也没回一下啊。
唐河都傻了,你们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但是,这只白狍子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还抓个鸡毛金雕啊,今天就跟这只白狍子死磕了。
就算追它一个冬天都值了。
少废话,赶紧追吧。
有狗在前面带路追踪,四个人背着枪在后头撵。
那只白狍子格外的机敏,唐河他们还没到跟前呢,撒腿就跑了,逃出生天,刚吃了没几口草,又追了上来了,还得接着跑。
从早上一直追到下午,追过了好几个山头,一转过去,就看到一群野猪哼哼着,趁着下午没那么冷的时候,正在拱着雪地下的吃食儿。
野猪群顿时炸了,撒腿就跑,可是唐河他们看都没看一眼,接着寻着狍子的踪迹接着追。
在白狍子面前,就是跳出只豹子来都不够看。
一直追到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韩建军和武谷良都完犊子了,已经彻底地跑拉胯了。
三条狗也跑不动了,唐河和杜立秋轮流扛着狗,只留一只追踪,让它们轮班歇着。
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只吐着白沫子,倒在雪地里不停地蹬腿儿的半大的狍子。
再追出去几百米,另一只半大狍子也躺下倒了血沫子,还有一只母狍子,跪在地上,肚子胀得老大,这是硬生生地把尿泡跑炸了。
热知识:人的平均极限速度和极限距离,要远超过马,拼耐力,全身没什么毛儿,冷了能穿,热了能脱,还能一边跑一边吃,甚至一边跑一边拉的人类,在耐力上,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
从早上一直追到下午黑,就连吃饭喝水,都是把馒头、水壶放到衣怀儿里暖热了,一边吃喝一边接着追。
只用了一天的时候,四个大活人,硬生生地把这个狍子群给追到累吐血。
“唐儿,唐儿,我,我特么也要吐血了!”韩建军几乎用四肢在地上爬。
武谷良比他好点也不多,他俩比那只白狍子先躺下了。
唐河还有余力,杜立秋更不用说了,扛着两条狗还健步如飞。
真的,杜立秋生错了时代,哪怕再早生几十年,绝对是一员上头最喜欢的虎将,说不定城楼儿上都有他一个位置。
唐河还没法把这两个拖后腿的扔下,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已跑到哪了,一旦散开,再想找回来可就难了。
这么冷的天儿,又跑得一身是汗,停下一见风,铁定冻死。
唐河拔出手插子,大步向韩建军和武谷良走了过来,极寒和急促炽热的呼吸,在帽子上形成的霜花,已经把他的脸全都挡住了,像扣了一个白霜全盔一样。
唐河闷声闷气地说:“那可是一只白狍子,几个万元户都打不住,二位兄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