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对唐河越发不客气起来,骂完不算,还踹了唐河一脚。
唐河拍拍屁股,蹬着自行车回了村,生产队的大院热腾腾的,寒冷的大雪都压不住村民们的热情。
按人头,每人能分八亩地,直接抓阉,抓到哪算哪。
八亩地已经不少了,而且大兴安岭的村子周边是不缺地的,只要你能开得出来,能种得过来,都是你的。
只是那就离村远了,路上浪费点,再被野牲口祸害点,基本剩不下啥,不太划算。
等到了新世纪之后,地值钱了,野牲口快绝迹了,就有人把地偷摸地开到了山沟里。
结果乐呵没几年,封山育林的成果显现,野猪又特么成群了,一宿的功夫,山沟里的地全特么拱了个屁的,直接来个绝收。
人没枪,干不过野牲口,不用国家出手,大自然就让那些贪婪的人们退了出来。
唐河看到爹妈还有丈人丈母娘拉着小舅子,又热切,又紧张的模样,再看看在人群后面,踮着脚张望的林秀儿,特别是她冻得红通通的小脸,看着就想啃一口。
唐河的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找到了老妈说肚子疼,要回家一趟,让他们替自已抓阉。
老妈摆摆手让他这个上磨屎尿多的懒蛋快滚犊子。
唐河拉着林秀儿,悄悄地跑了。
张秀春倒是看到了,犹豫了一下,又看到严晶紧紧地盯着唐河的身影,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啥也没说。
村子里的人都集中到了生产队,居然有一种村子静悄悄的感觉。
林秀儿知道要发生什么,紧张得鼻尖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脑子里想着那天妈妈教给自已的,顿时变得更加紧张了。
当唐河咣当一声,用杠子把门顶上之后,林秀儿的眼前都有些发黑了,当唐河握住她手的时候,她一个激灵。
“我,我,我去洗洗!”
唐河恬着脸说:“我帮你,我跟你讲,这种事情也是有讲究的。”
林秀儿扶着唐河的肩膀呸了一声:“你,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唐河翻了一个白眼,两口子光么出溜地在炕上骨碌,越不正经越好,难不成还一边那个啥,一边高唱我们是接班人吗。
只是苦了张秀春这一家三口,在外面冻得鼻涕拉瞎的,隐约听着动静了,却连门窗都不敢敲,也没有谁家好去,都刚分地,家里正热闹呢,上谁家都惹人笑话。
能咋整,蹲仓库里避着风等着吧。
最终还是林志强心疼闺女,霍地起身,“不行,我得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