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东,五十里。
天蒙蒙亮,大雪还没有停下的迹象,残破的镇子里,一队五十多人的顺军侦骑躲在一座民宅里,骂骂咧咧的烤着火。
还有十几个人在掷骰子,推牌九,赌上了。
这鬼天气太邪门了。
从大顺王师,从龙功臣沦落到困守洛阳,时间也不长,这些顺军精骑的心理落差巨大。
巨大的心理落差之下,这些顺军精锐开始破罐子破摔,祸害了洛阳之后,顺军中不少士卒手里有了钱财,便染上了赌博,酗酒的毛病。
“娘的!”
一个把总醉的东倒西歪,赌了一夜,输光了身上的银子,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打了个哈欠。
大过年的,又是大冷的天跑出来轮值,又输了钱,怨不得他破口大骂,把总一瞪眼睛,冲着蜷缩在墙角的一对爷孙去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还有一个瘦巴巴的孩子。
“晦气。”
把总狠狠踹了一脚,将老翁踹的惨叫起来。
可,此时赌桌上的茶碗震颤起来,地面也似乎微微颤抖,让民宅里猛然安静了下来。
“希律律。”
镇外隐约传来战马嘶鸣声,一个激灵,把总的酒醒了,一把抓起了帽盔扣在头上,领着人乱哄哄的冲了出去。
脚踩在积雪上滑了一跤,把总爬了起来,便瞧见了镇外雪地里,漫山遍野的骑兵正在向着他涌来。
一片红色的海洋如浪潮一般,向着残破的小镇涌来。
“明军!”
把总一刹那魂飞魄散,一群人连滚带爬的往马圈里跑,可这时候明军骑兵已经跑起来了。
这时候想跑哪里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