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云洲几年不见雪,今年下了一次却像不会停一样,断断续续又下了一天一夜。
&esp;&esp;次日林清舒到听雪楼时,天已经快黑了,楼里的人却不少,都在等着夜幕降临,好一览千灯亮起时照亮朵朵盛着白雪的红梅是何模样。
&esp;&esp;听雪楼十层,一到三楼设饭厅,吃餐所用,在往上,便是客房。
&esp;&esp;林清舒才踏进楼,李花仙便迎了上来,“江夫人来了,快随我上楼。”
&esp;&esp;“已经为夫人备好了宴席,姐妹们都等着敬夫人一杯酒呢!”
&esp;&esp;“若不是夫人,那有我们的今天。”
&esp;&esp;这楼外面说法颇多,却只有听雪楼的人知道,这是江夫人给她们这些苦命人的安身立命之所。
&esp;&esp;楼里上上下下,从里到外的人无一不是受过家庭迫害的女人。
&esp;&esp;若没有这地,她们早冻死在这漫天雪地里了。
&esp;&esp;林清舒淡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不用敬我,多多行善积德便可。”
&esp;&esp;“听说你相公寻了你多日。”
&esp;&esp;说起这个,李花仙淡笑的脸多了一丝惆怅。
&esp;&esp;林清舒拉住她的手道:“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可要想清楚了。”
&esp;&esp;李花仙眼神闪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夫人,灯马上就要点亮了,特地给你留了风流公子
&esp;&esp;林清舒醒来时雪已经停了,窗外白茫茫的积雪刺得人眼睛疼。
&esp;&esp;“嘶!”
&esp;&esp;林清舒抬手揉一下眉心,一不小心触到了额头,疼痛感遍袭全身。
&esp;&esp;同时坠楼时的情景映入脑海。
&esp;&esp;她记得当时楼梯异常的高,栏杆异常的滑。她脑门迎下,竟然没有死?
&esp;&esp;除了额头比较疼以外,其他地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esp;&esp;对了,跌落时,楼梯下面站着一位着白衣的公子,想必是给她当了肉垫。她落下时砸在了人家身上,如果那声“咔嚓”脆响没有听错的话,人应该是被她砸折了。
&esp;&esp;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esp;&esp;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今夏端着药走进来。看见林清舒从床上坐起来,激动道:“夫人,你醒了!太好了。”
&esp;&esp;林清舒回神,接过今夏递来的药,屏住呼吸一口喝了下去。苦涩的药汁在口腔弥漫,今夏连忙给她塞了颗蜜饯,酸酸甜甜的滋味,冲淡了一丝苦涩。
&esp;&esp;林清舒看着今夏微红的眼眶,安慰道:“怎么还哭了。”
&esp;&esp;“我,我以为夫人……”话未说完,瘪着嘴又要哭了。
&esp;&esp;林清舒把蜜饯喂一颗在她嘴里,吩咐道:“别哭,我没事。那位公子怎么样了?”
&esp;&esp;“让大夫去瞧过了,手折了,腰伤了,脚扭了。现在安置在听雪楼里。”今夏说道。
&esp;&esp;林清舒点点头,道:“你待会出去办一件事。”
&esp;&esp;“我不去。夫人你待会肯定要去看那个救了你的公子,我要跟着。”今夏吸吸鼻子,“昨天就是我没跟着你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今天我要好好看着你,寸步不离的看着你。”
&esp;&esp;林清舒轻笑,“去吧!这事很重要。”
&esp;&esp;今夏瘪瘪嘴,扭过头去。
&esp;&esp;姜樱自从那日来了府中被安排进厢房后就一直没露过面,今夏带她过来时还穿着那日的衣服,依旧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四周,又紧张的跟着今夏。
&esp;&esp;看到林清舒后,“圆团子”小跑着到了林清舒跟前,缩到了她身后。
&esp;&esp;今夏蹙眉:“她能行吗?”
&esp;&esp;去还是不去,她和她家夫人争执了半天最终决定让姜樱陪着林清舒。只是这么个傻姑娘,能照顾好她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