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手一啰嗦,大概想不通墨瑾能灵活闪开他的拳掌,却对他的利剑不躲不闪。慌乱的拔出剑,看着胸前弥漫的血液,脸色苍白,嘴唇都抖动起来。
若是东方不败知道墨瑾受伤,他铁定就完了!!!杨莲亭手不可控制的颤抖,软剑都要握不住。
他……也不过是想要出出气罢了,哪知墨瑾竟然不躲不避。
——“你若是以后再接近墨瑾半步,本座会让你后悔为什么活着。”东方不败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响起,杨莲亭瞬间面无血色。
墨瑾却是面无表情,身子动也未动,任凭胸口的血滴答滴答掉落,染红衣衫,连个手都懒得抬。身子随意的站着,眼神看着杨莲亭,一如既往的不含一丝情绪,红唇微启,平淡没有起伏的调子,说出的话却让杨莲亭狼狈的后退几步“杨总管不打算杀人灭口?”
那双无论何时都看不出情绪的眼睛,让杨莲亭如履薄冰,眼前这个人,从来没见他慌乱过,即使现在面对生死,也镇定的过了头。
理智在恐慌中恢复,以前被自己忽视的细节渐渐清晰明了,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冷漠,嚣张、平淡、狂傲、所有的姿态都居高临上,没有一丝慌乱、没有一次自卑。
这个人一开始就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登场,除了东方不败,再也没有对人露出第二种表情,仿佛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
藏得太深,还是本就冷血的过分?
杨莲亭突然觉得自己很愚蠢,冲动嫉妒的情绪瞬间被恐惧代替,这样一个人又怎会没有准备,而乖乖束手就擒?可笑的是,自己刚刚还打算杀人灭口。
“咚”手一软,剑无力的掉落在地,杨莲亭慌乱的后退几步,几乎踉跄着离开。
起风了,果然很冷,连视线都迷离起来。
墨瑾慢步缓走,一步一步缓慢的爬上最高的岩石上,胸口的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剧烈。
好像,时间也持续的久了些。
就像以前一样,受了伤,总是一个人呆着,直到伤口完好,才会见人。习惯是可怕的,改也改不掉。
可是比习惯更可怕的是时间。
胸前的刺痛,让模糊不清快要遗忘的记忆浮现,第一次受伤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时间太长,自己又不刻意去记,早就直剩下大概的轮廓。
好像很饿,几乎都站不起来,于是看着地上掉落的半块面包,缓缓踱步上前,弯腰伸手,就要触起的瞬间,一只脏兮兮的手抢先一步将面包夺了过去。
然后,就是两道身影扭打在一起,一把匕首,鲜红的血液,慌乱的尖叫,匆忙逃离渐行渐远的身影……
一幕幕简单的回放,白的墙壁,黑的地板,阴森森的墙角,蜷缩在一起,没有落点的视线。腰上散开的红晕是唯一鲜艳刺目的暖色调。
再然后,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揉着凌乱的头,激动却平缓的声音响起“孩子,原来你在这里。”
小手被牵起,起身的那一刻,沾满红晕的衣衫下伤口早已愈合。
就好如无数个夜晚,睡的不安宁的时刻,总会有一双大手轻轻敲打着后背,“不要怕,爷爷在这里。”
“孩子,原来你在这里。”
“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
“爷爷?”
“对,爷爷。”
“那爸爸妈妈呢?”
“……”
“孩子,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墨瑾受伤了,但是表怕,倪年不是后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