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同意,酒桌上坐在李土身边的一个意大利人更是与李土勾肩搭背地伏在李土耳边说,“你也一起去,浩藤的哥们就是我们大家的哥们。”
虽然自己也是一身酒味,但是李土还是非常嫌弃那个意大利人身上的酒味的,想要推开那人又觉得这样做不合适,正在两难之际,突然一个力道就把自己扯走了。回头一看,那力道却是来自锥生零。
“零?”李土眼神迷离地看着锥生零,感觉自己真是喝多了,不然怎么看到锥生零了。
看着李土喝的双颊绯红、眼神迷离,一旁的一个明显也喝多了的意大利人还在往李土这边蹭,再想起刚才两人勾肩搭背的亲密样子锥生零就黑着脸把李土拉走了。
直到坐在锥生零的车上,看着锥生零给自己系好安全带,看着车子慢慢启动后,李土的大脑才稍稍运作了起来。奈何整个下午一直在喝酒,并没有吃多少东西,李土不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脑袋晕晕的,更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
锥生零看着李土捂着胃的动作,就猜到了李土是胃疼,没有多想,直接就向着一条家御用医生的私人医生的诊所开去。
“怎么喝了这么多。”锥生零一边用热毛巾给李土擦脸一边责备到。
“枢呢?”李土觉得来接自己的应该是玖兰枢才对,可是为什么来的是锥生零?
听着李土迷迷糊糊地还在找玖兰枢,锥生零给他擦脸的手一顿,而后又继续手上的动作,“他有事,让我过来看看你。”
听了锥生零的话,李土只闭着眼哼哼了几下,便没了动静。虽然是喝了许多酒,头脑反应慢了些,整个人就像在雾中一样,但是李土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他清楚地知道零来了,知道自己在看到零的那一刻是非常惊喜的,也知道在听到是枢叫他来的时候心情顿时跌倒了谷底,但是零最后来了不是吗?而且还在自己的病床前照顾着自己,还细心地在自己输液的手下放了一个热水袋。
虽然李土这边进行的不是特别顺利,但是李土至少没有一条浩藤那样忐忑。
坚定地拒绝了专门坑自己的哥们们的邀约,一条浩藤逃难似的拉着凌雨落走了。把车子停到湖边的一条小路上,一条浩藤一边嘘寒问暖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凌雨落的反应。
见凌雨落只是一手杵着下巴,眼珠不动地看着车外的景色,一条浩藤只好抓着凌雨落的手一点一点地交代着过去。
“落落,他们说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一条浩藤说完这句话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但是我当时只是为了学习怎样追人,怎样和女人相处。”虽然原来觉得非常正常的理由,但是现在的一条浩藤只觉得连自己都觉得这么扯,落落一定不会相信的!“我说的是真的,我也没有经验嘛。而且你的情况特殊一点,这么难追…”一条浩藤的话越说越没有底气,“我真的怕追不到你,无论哪方面都想要做到万无一失。如果你生气你就打我吧,但是请你相信从始至终我只爱你一个人,其他人连喜欢都没有过!”一条浩藤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其实对早已被上天抛弃的吸血鬼来说,对天发誓什么的不要太搞笑,但是人类不是最吃这一套吗。
凌雨落还是没有把视线转到一条浩藤身上,沉默了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说,“没事,反正我也不是多干净的。”
一听这话一条浩藤急了,他用力地掰过凌雨落的肩膀,迫使她与自己直视,“你为什么又说这句话?我都说过多少次了,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如果我之前的那些事令你伤心了,你惩罚我就好,干嘛要提那些事情!我不介意!那些事情都不是你自愿的,就和你身上的伤口一样,是别人加注在你身上的伤,已经够疼了,你为什么还要拿着别人对你的伤害来伤害自己?为什么要拿着我的错误伤害你自己?”
看着被自己激怒了的一条浩藤,凌雨落眼目低垂,额头抵在一条浩藤肩上,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虽然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但是就这样搂着凌雨落的一条浩藤心里是舒服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条浩藤的脸色越来越青,“落落,疼,我错了。”
凌雨落的掐着一条浩藤腰侧的肉的右手轻轻一拧,一条浩藤痛呼出声,“浩藤。”
“落落…嘿嘿…”一条浩藤一张苦瓜脸却又得强笑出来。
“回去把所有的都给我写出来。”凌雨落用着一条浩藤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在一条浩藤耳边说,似乎两人正在说着什么情话一般,“要一个不落。”
“当然,当然,一定知无不言…嘶…言无不尽。”
☆、第十五节:蹦极
其实玖兰枢当晚没有什么事情,当然,即使有事情与李土比起来都不算事情。但是早已在酒店下边等了许久的玖兰枢还是拨通了锥生零的电话。
玖兰枢就远远地看着锥生零拉过李土,看着李土迷离的眼神中划过的惊喜,看着李土被拉上锥生零的车,启动车子跟在锥生零的车后,直到发现前面的车开向了医院的方向。
玖兰枢自然不会放弃李土,也不会宽容到把李土推给锥生零,天知道他多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冲上去阻碍那两人之间亲密的举动。但是玖兰枢更加不想看着李土那带着阴影的笑眼,以前的李土很好地伪装了自己,而现在的他自然没有成熟到可以戴上无所谓的面具而不被看透。
不知道之前那次谈话李土为何没有与锥生零说开,按照锥生零的性格只要李土说出来他是不会拒绝的。这次李土醉了,所谓酒后吐真言,也许明天自己爱着的人就会像以前一样开心地笑了吧,即使令他展露笑颜的人并不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玖兰枢希望如此,即使现在的他痛苦地想要蜷缩起来,想要把自己关入黑暗之中,不听、不看、不想。
但是玖兰枢不能,他要不着地痕迹守在李土身边,不让他知道。锥生零拥有李土的记忆,他曾给自己看到过一些画面。是在自己离开后李土自嘲的笑容,是在自己决然离去后悲伤的眼神,是在退下面具后不为人知的脆弱…总是这样,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一丝脆弱,自欺欺人到想要让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会痛的人。
也许他做到了吧,不然怎么会在受伤时仍可以放肆地大笑,又怎么会在自己为了玖兰玉绪伤害他的时候无所谓地摆手。是不是习惯了痛就不觉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