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彻回过头,星眸中光点跳跃,笑笑道,“不要白不要,奶奶的八年心血不能喂了狗。你听我的,不然,他也不会心安,大概一辈子都要担心你会出其不意的暴露他的过去,万一影响到他在秦家的身份地位和财路,他得呕死。
也就是说,他并非为你,而是为了他自己。你收下房子,双方在公证书签字画押,他安心,你的内心也不至于失衡。一个已经得了失心疯的人,不如成全了他,你说呢?”
“我绝不会赖着他的,更不可能要他的东西一辈子恶心自己。过去那些年确实是我们祖孙眼瞎,但我们不可能眼瞎一辈子。早知道今天他会变成这个德性,当年就是他被饿死,我也不同意奶奶带他回来。”我倔强的不肯认同。
或许是我的话说的太难听,只觉秦玉的脸色似乎又白了三分。
“八年用来养条狗都知道护主,事实证明人不如狗。奶奶的心血不能白白浪费,全当是替人养只白眼儿狼的报酬好了,这是他应该给奶奶的交代。
况且,你们这里是林城有名的老破小,又处于边缘地带,就是卖这间房子的价格也超不过两万块。而抚养一个人所付出的钱和精力,远远不是两万块可比拟的。这钱,你拿得名正言顺。”
说完,阿彻侧过脸,用一只手反过来遮住嘴,小声的和我说,“傻瓜,别和钱过不去。对于一个没了良心的人来说,对他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悔不当初。”
“啥意思?”
他得意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又是以后!
怎么好像人人都能未卜先知,就我傻傻的必须等到真相来临呢。
大概是立场的不同吧,阿彻给我打开一个全新的看待问题的视角。
并且,他以这个视角加上与视角匹配的言论,成功的将我的执着驱逐出境。
他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徐律,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哈哈,彻爷也有事需要我帮忙?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打死人是犯法的,这次是请你帮助拟一份公证文书,我告诉你详情,你马上弄,半小时后我要用,你直接发给我就成。”
阿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挑紧要的和徐律说了一次,要他务必将一众条款列清楚,以防某些人后悔再来找当事人的麻烦。
他把电话切换成公放模式,徐律说的话可以听得很清楚。
“彻爷你不对劲,和我说说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别告诉我助人为乐做好事还深藏功与名,想要给人无形的支持,做幕后英雄。”
阿彻听了轻轻一笑,抬起另一只手用食指按了下眉间,在指缝里瞥了窘迫的我一眼,关了手机公放,“听说非洲那边需要法律援助,这种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徐律不会不支持吧。”
那边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方才罢休。
尽管关了公放,我离得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你需要住院治疗。”阿彻唇边的笑意更深,只是眼睛里的凉意看上去有着几分违和。
“不用不用不用,我挺好,那什么别浪费时间了,我在律所,半小时够了。”
好看的手指掐断电话,朝我丢了个安抚的眼神。
“什么够了,我真的不要,我嫌晦气。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也不问问人家的意见,直接就给人家做主,什么情况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