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下一局。
没两分钟,游戏角色再次死亡。
我们之间陷入沉默。
不知过去多久,我听见他叹了口气,将我从地上捞起来,抱他腿上坐着。
“每三个小时都要给我打一通电话。而且就算是熟悉的人,我不在的时候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除了我之外,任何人给你东西都不准吃,要触碰你的身体,哪怕只是搂一下肩膀,你也都要立马躲开,更别说跟他们一起住在外面一晚上了。这些事情我都说过的吧?”他语气放缓了些,没那么冷冰冰了。抬手替我擦眼泪,“好了,别哭啦。下次别这样就好了,要知道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没接,而且我说过的会去那里接你啊,你还跟他们走掉。我很担心的啊。”
见我的眼泪还是往下掉。
他低头,将我的眼泪轻轻吻掉,“你还真是个笨蛋啊。”
他平日张扬惯了,最为收敛的时候,便是很郑重其事地与人说事情时的腔调,冷静、平稳。现如今这幅将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些诱哄和无奈的语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吸了吸鼻子,以为他消气了。
正准备钻到他怀里。
他却又突兀地添了句:“不如,我稍微采取些偏激的方法吧?”
“毕竟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啊,每天在外面做任务都时时刻刻担心你是不是又被人骗到哪个角落里被欺负得惨兮兮了,又或是担心你是不是善心泛滥,帮助老人小孩找家在哪。即使你有术式,但却是个体术及其差劲、还非常好骗的人唷?”
我不太理解。
直到他往我手腕上戴了个监听器,我才猛然抬眼,“大人?”
他恢复了笑嘻嘻不正经的样子,声音娇娇的:“喏,这样不就好啦。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我都能立马过去保护你,就算是别人在欺骗你,我听到之后也可以立马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不要相信。而且这样会很省事啊,你就不用每三个小时给我打一次电话了。不是很好嘛?对吧对吧对吧纱织——?”
他撒娇似的埋我肩颈。
我不得不同意,回应一句:“……好。”
隔天。
歌姬学姐看到我手腕的东西后,气得七窍生烟,正想把我手腕上的监听器扯下来的时候,突然有一发【术式顺转·苍】从远处劈来,直直停在歌姬学姐的脚边。
歌姬学姐被吓到的同时,脱口大骂,“五条你别太过分了!”
而五条大人却只扬扬眉梢,“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啦,倒是你们,在乱担心什么?”
自那以后,大家就知道了无法左右五条大人的这个想法。
我彻底孤单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跟大家有些疏远,那么现在就是有了鸿沟。
大家与我说话的次数减少了很多。
即使我主动找他们说话,他们也不敢跟我说些过于私密的话题,而都是些普通的问候。
我的焦躁感越来越严重,是光拥有五条大人所消减不了的。
若
是没来高专上学的我,被五条大人如此关注着,我只会惊喜不已,因为除了五条大人之外,我并没有在乎的人,即使是我的父亲。
可现在不同,我有两个对我很好的同窗,有时刻关爱我的歌姬学姐、冥冥学姐、家入学姐,他们在我心里的地位虽不及五条大人,但也是我无法割舍的感情。
可这些话,我无法跟五条大人说。
我害怕失去他的爱。
现在的我只能每日站得远远的,看着高专的大家待在一起嬉笑打闹,不敢靠近,怕监听器的存在影响他们的心情。
我也再没了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完成任务后吃饭的机会,五条大人完全掌控了我的任务。或是跟我们一起去做对他而言完全没有难度的二级任务,或是在我每次完成任务后,一从【帐】出来,就能看到守在外面的他。
我的内心几乎要压抑到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