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定为笑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白先生,真的是、真的是急公、急公好义,阿水,告诉他,需要的知晓。回去看、看好家。”
他霍然一挣,从阿水的手中笔直地站了起来,艰难地举步,走向白墨。
白墨原本想伸手想扶,看着肖定为的眼神,却是止住了动作。
肖定为的手终于按上了白墨的肩,他开口,鲜血顺着嘴角汨汨而出,他却恍无所觉一般,笑得极为灿烂:“年轻人,答应我,好好替我活下去!”
他松开按在白墨肩上的手,挺直了腰肢,望了望四边的天。
“老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响自他的口里,终于低廻而绝。
“师傅!”阿水早已泣不成声,悲痛地唤了出来。
白墨的眼中,不知何时,也已经挂上了两行泪。
他是代自己死的。
因为他与自己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里。
白墨抬头,咬牙,看着肖定为安详的脸。
“放心!”
需要的知晓,这是一句世界通行的江湖行话,在国外被称为need to kno。
当然,政府特工人员用到这个用语时,是指在反间谍或特别行动的任务中,只让执行人员知晓为完成其本身任务所需要的情况,而不使其知道其他不必要了解的情况。
但在江湖中人,是指只让相关人员知晓,其本身级别所能知晓的情况。而在这个级别以上的情况,是不会告知他的。比如说黑手党的老练党徒向联络党徒下命令,就绝对不会告诉联络党徒地区老板的真实意途。
阿水抱着他的师父肖定为的尸体,打开了话匣子:
“你认识张狂吗?他没有死。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逼我师父出手的原理。在江湖人,没有人不忌惮张狂,如果张狂真的死了,除非吴建军保你,不然你早就被碾成肉泥了!哪里用得着我师父出手?不过我告诉你,张狂恐怕是很难活着回来了!”
白墨一听,捉着他的手道:“告诉我!张狂大哥出了什么事?他现在哪里?”
阿水想了想,才不情不愿地,告诉了白墨,张狂现在所处的一个城市,那是东南亚的一个小岛国上的城市,然后对白墨说:“你不要问我师妹的事了,师父不想她卷入江湖。”
“你难道以为,你真的那么好运?如果不是张狂暗中帮你,为什么那天在旅馆,去杀你们的只有一个黄一刀,而拖住吴建军的却有四五人?……我师父说你是江湖的希望,我劝你别去掺合张狂的事,那不是你惹得起的,张狂自己也随时性命垂危的情况。”
阿水说罢,抱着肖定为的尸身,和藏香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