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虔连原因都说不清楚。
最开始以为是张虔甩她,后来发现张虔不对劲,才察觉到他可能是被甩了。
但张虔跑去云南溜达了一圈,回来就没事了,他还以为这事翻篇了。
直到很久之后,傅晚卓才发现这事对张虔产生的影响,比他以为的要深刻的多。
那时张虔跟她已经分手五、六年了吧。有一天两人在酒吧谈事情。几杯酒下肚,张虔有些微醺,靠在沙发里,说起他前一阵开车到涂白寺那边开会的事来。
他说傍晚时候,车经过一个路口,停下来等绿灯。车窗开着,他无聊的四处观望,在路口等绿灯的人群最前面,看到了一个很像她的人。斑马线对面的绿灯亮了后,她随着人流,从他的车前走过。她手中还提着购物袋,或许是太沉的缘故,她走到路中间,还换了一下手。
他之前有想过如果重逢,会叫住她。但那一刻,什么都想不起来做,只是看着她走完了斑马线,然后不见了。
事后他仔细回忆,觉得自己多半是认错了,但因为这个小事,他连续几天梦到了她。
张虔说这些话时,语气很淡,最后一句甚至带着嘲讽和讪笑,但傅晚卓印象却很深刻。
傅晚卓不知道他到底是心有不甘还是难以忘怀,但他觉得张虔是需要和这位前女友见一见,聊一聊的。
张虔进来后,傅晚卓朝他挥手示意。
张虔顺着过道过去。
傅晚卓站起来给他让位置。
张虔停下来后,习惯性的瞥了一眼桌上的人,正要问傅晚卓什么事,目光却被坐在里侧的前女友绊住了。
傅晚卓解释道:“美术馆里偶然碰见的,这么多年,就碰到了这一次,真不容易,觉得怎么也该叫你一下。”说着从座位上出来,让张虔进去。
张虔从容地在叶阳对面坐下,波澜无惊道:“怎么,你没跟他说,我们已经见过了?”
傅晚卓小小吃了一惊:“你们见过了,什么时候见的?”
张虔言简意赅道:“有个项目在合作。”
“卧槽!”傅晚卓笑,“那缘分还真是妙。”又看向叶阳,“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费劲巴拉的叫他来了。”
边紫笑道:“你太会推卸责任了,明明是你没问,等叶阳知道的时候,人都已经快到了。”
傅晚卓这才想起边紫和张虔还不认识,就给俩人介绍了一下。
边紫颔首:“久闻大名。”
张虔回了一个幸会。
傅晚卓问张虔喝什么,张虔说美式。
傅晚卓叫上边紫一块去收银台前排队去。
边紫和傅晚卓走后,四人共坐的桌上,就剩下了俩人。
张虔只是看着。
叶阳别开目光,透过玻璃幕墙看窗外。
之前总想找个咖啡店,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去讲一讲当年的是与非。等他们从咖啡店出去后,会在路边道别,然后彻底告别过去,将往事踢开。可此时此刻跟张虔坐在这里,叶阳发现她无法坦然张口,将年少轻狂付之笑谈中。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一直坐到傅晚卓和边紫回来。
傅晚卓把新买的咖啡分好,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俩人,奇道:“你们俩不说话啊,不是吧,这是干嘛呀,都多少年了,还别扭呢。”
边紫瞥了一眼张虔:“张总看人时,眼睛有种要吃人的错觉,叶阳都不敢看他,怎么敢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