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筠早就被这样神出鬼没的张云东吓得神经麻痹了,她打算采取不理不睬的冷态度处理之。
该说的话已经说得太多了,何况眼下她觉得事情的关键还是在她自己手上,只要她把秘密坦白了,吴毅棠要是能原谅她的话,那么事情自然尘埃落定。
“如筠姐,你打算和老公离婚了吗?”张云东劈头就是这一句。
沈如筠的表情丝毫未变,声音冷冰冰道:“抱歉,我没有义务跟你说这些。”
张云东不禁眸光一黯,蓦地表情僵硬,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空气里霎时间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不过,我猜你还是没有勇气坦白吧?”他带着看破不说破的好事者的态度挑衅问道。
“这个不用你担心,也不关你的事。”她不疾不徐地回答,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能让自己看上去镇定如常,她用了多大的意志力。
“那你可得抓紧点哦,隐瞒真相而得到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他徐缓道,眼神锐利地可以把她的内心的盔甲给刺破了。
他撑着双手把她紧固在货架和他的双手之间,看她的眼神就像在斗一只走投无路的小猫咪一样。
“抱歉,借过一下!”沈如筠抱紧手里的文件夹,屏住呼吸,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漠地推开他高大的身躯。
“你务必要把话说明白哦!我看毅棠大哥不是那么聪明的样子。。。。。。”张云东话里有话,故意掐断话尾,阴鸷狠厉的眼神如尖刀一般滑过她的脸上,蓦然手腕抬起,从外套兜里掏出了一块亮晶晶的怀表,在她眼前摇晃着的还有三个字母“wYt”。
她当然认得这个表,那是她送给吴毅棠的定制生日礼物。
沈如筠瞬时像被推入了冰窟中,一股寒意密密实实地浸透全身,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细针在她的皮肤上行走。
时间像死一样寂静,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吸入了冰冷的尖锐的针刺,让她的肺部感到刺痛和紧缩。
昨晚吴毅棠的话重新回荡在耳边了,原来他巧遇的同事竟然就是张云东。
她慌乱伸出手急欲抢夺过来,谁知身形瘦高的张云东拿着怀表的手轻轻抬高便轻而易举地避开了。
“这是我老公的,还给我!”她还是忍住自己心头的恐慌,极力表现得云淡风轻,眼神尽是轻蔑之色。
张云东想起最近这个女人是对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他心头满腔的怒火和绝望骤然爆发,额头青筋跳动:“你这个JIAN女人,真是老公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吧?既然那么爱他,干嘛犯JIAN拖我下水啊!你不应该三从四德吗?”
他突然抬手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就像一头被逼疯的狮子,像要吃了她一般:“沈如筠,你这个又蠢又JIAN的女人,和你那个蠢猪老公真是天生一对。”说罢,便甩开手,后退了两步,站在明亮的吊灯底下,光线在他苍白的脸上晃动,显得阴森可怖。
沈如筠就像死里逃生的小羊羔,无助和惊恐,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她想大吼,想大叫,想扑过去狠狠地和他厮打在一起,想大声咒骂他是个神经病,偏执狂。
她努力挺直腰杆,吸着气,忍住欲夺眶的泪水,咬牙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大不了我就辞职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