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玲只想现在马上到上海,尽管她根本不知道,梁洪涛住在哪家酒店,杜玲越是控制自己,就越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她早就应该发现才对,因为最近高强度的工作,杜玲回家的次数都变少了。
“昨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杜玲穿着拖鞋,在客厅来回踱步,心就像是被猫爪子抓着一样极度难受,昨天的晚餐非常丰盛,应该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才对。
“结婚纪念日。”杜玲恍然大悟,她跟梁洪涛结婚已经快要七个年头了,虽然是结婚纪念日,但在结婚之前,一年多的时间,两个人早已经同居,还真是人们常说的七年之痒。
这么特殊的日子,竟然都忘了,杜玲想着想着,最近三年,梁洪涛每年结婚纪念日那天,都会做丰盛的晚餐,但她似乎都没有想起来这个特殊的日子。
还有梁洪涛的生日,杜玲脑子越想越乱,竟然想不起来,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七年以来,杜玲就没有给梁洪涛真真正正地过过一次生日。
杜玲越想越害怕,这七年多的时间,她受到了梁洪涛无微不至的照顾,而她似乎没有给梁洪涛任何的有效反馈。
家庭至少要建立在夫妻的基础之上,还真的像梁洪涛所说,这个家仅仅是给杜玲提供了一个舒适的饮食起居场所。
杜玲再次抓起手机,给梁洪涛打电话,依然是关机,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梁洪涛肯定有问题,他还跟一个刚毕业漂亮的女助理住的同一家酒店。
杜玲抓耳挠腮,紧张得不行,疯狂地拨打梁洪涛的电话,祈求有一次能够打通。
本来董萌来找她,解决情感问题,可现在她自己同样陷入漩涡之中,她陷入的是婚姻的漩涡,董萌,刘源江还有何馨,他们还没有到结婚这个地步。
“看到信息速回电话,我很担心,为什么关机?”杜玲一连将这个短信发了三遍,生怕梁洪涛打开手机以后看不到。
杜玲头发蓬乱地靠在沙发上,双目无神,两手紧紧抱着靠枕,现在她感觉如同坠入深渊。
梁洪涛关了手机,他对宾馆住宿的房间特别满意,苏梦这个女助理用酒精湿巾,把房间每一个能用手碰触到的地方都擦得一尘不染,甚至卫生间淋浴喷头上面的水渍,都擦得一干二净。
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灯红酒绿华灯初上的不夜城,这座城市,很有活力,很欢快,极具包容性。
月薪一千也能生存下去,月薪一万同样能活着,月薪十万百万,也一样生活,每天都是一样的日升日落,梁洪涛对现在毫无挑战性的工作已经失去了兴趣,甚至对金钱都失去了以前的执念,他只想要婚姻家庭。
而现在的杜玲,似乎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婚姻,至于家庭,那更无从谈起。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梁洪涛才想起,手机还在关机状态,想都不用想,敲门的人肯定是苏梦,杨洪涛打开门愣了一下,印象中苏梦一直穿职业装,脸上也很少有妆扮。
“梁经理,我,我想找您汇报一下工作,我,我能进来嘛?”
“我本来是想打电话跟您说,但电话打不通,所以我就亲自来了。”
苏梦双手自然垂下,傻傻地站在门口,她特意穿了一件黑色的蕾丝连衣裙,长发精心梳妆,还画了眼影,口红则是用了迪奥的经典色号999,平时她不怎么化妆,口红抹得有点多,她还特意穿了高跟鞋。
梁洪涛跟苏梦是一个属相,他比苏梦整整大了十二岁,梁洪涛十二岁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刚出生的苏梦还是襁褓中的婴儿。
即便是手机打不通,可以打房间的固定电话,苏梦还特意精心梳妆打扮,很明显,不仅仅是来汇报工作,梁洪涛会心一笑,早就把苏梦给看穿了。
“进来吧。”梁洪涛轻轻地一侧身。
苏梦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她平时有健身的习惯,基本上都是运动鞋,高跟鞋穿得特别少,走起路来,不是很利索,不敢下脚。
“你可以穿裙子,显得你腿修长漂亮,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化妆,弄得妖里妖气,你应该走乖巧清纯路线,而不是妩媚妖娆路线。”梁洪涛自认为他的审美一直都很在线,他很坦然的坐在茶桌下的椅子上,心无杂念,他并不想对苏梦做什么特别的男女之事,让苏梦跟自己到上海来出差,是有其他用意。
苏梦捏着手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神游离很明显,心里“有鬼”。
“找个地方坐下来喝茶呀,这屋里不卖站票。”梁洪涛用沸水洗干净茶具,非常熟练地用竹签镊子夹起茶杯,他每次出差,都会带自己的那套茶具,喝茶品茶已经不是梁洪涛理解的范畴,他现在正在学习茶道。
紧张的苏梦,被梁洪涛这句话逗得笑了,坐在床上直接把高跟鞋脱掉,细腻修长的手指头,轻轻摸着右脚背,“幸亏没有规定女人必须穿高跟鞋,不然我肯定被人骂。”
“高跟鞋这东西,设置的感觉就是反人类,只是暂时增高了身高,实际上还是那么高,显得腿很修长,可实际上腿也没长出一毫米来。”
苏梦玉足轻抬,足弓优美,现在反而不那么紧张了,来找梁洪涛之前,苏梦给自己做了足足一个小时的心理建设。
梁洪涛给苏梦的茶杯斟满茶水,“喝茶,边喝边说,你不说要找我探讨,汇报工作吗?有什么我能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