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
诺大的公园没有一丝生机,压抑地让人胆寒。
“叔叔我害怕。”那个以为自己是方雾寒儿子的神经病大叔抱住了飞行员大叔的胳膊,眼睛里满是恐惧。
“别害怕,他只是出去买点东西了,一会就回来,我们可千万不能乱跑,不然他就找不到我们了。”飞行员大叔安抚道。
“他去买什么了?找谁买?”神经大叔说着,眼睛里挤出一滴泪花,“世界上……还有其他活人吗?”
飞行员大叔本以为他患病之后就不会知道末日这一说,但神经大叔这一番话却让他感觉到不知所措,他们明明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神经大叔这样说话本来就让人觉得不自在,何况他说出“世界上还有活人吗”这类的话。
其实他也不应该感到太多的稀奇,毕竟这四个病人都不是一直就有病,他们要么是暴乱时期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命丧他人之手,悲痛欲绝精神崩溃;要么是丧尸出现以后被丧尸们接连袭击导致的精神问题,所以他们的恐惧之源虽然不同但也都是出于对末日的恐惧,对他们来说,庇护所里的活人就是他们生命的一切,所以即使是失去了自己原有的思想,他们忘不掉内心深处的作为一个人的想法。
公园里的四个正常人一人看管着一个病人,最麻烦的是那个总以为自己是记者的大叔和那个演员,一个总是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到处“采访”,另一个则“飞檐走壁”,不是爬树就是跳墙,像个野孩子。
飞行员大叔喘了口粗气,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此刻他们所处的环境就像是恐怖片里的闹鬼公园,他们不远处还游荡着几只丧尸,就按那两个神经大叔那样的大吼大叫,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那些丧尸都吸引过来了。
就这样,公园里的八个人分成了四组,一个病人起了哄,其他病人跟着起,最后,病人们在前面跑,四个“监护人”在后面追,俨然忘记了方雾寒临走时所叮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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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
沉重的脚步声回响在黑暗的厂房里,胖子尽量走得轻手轻脚,但无奈体重摆在那,还有从外面找来的鞋子不太合脚,所以他每走一步都能在厂房内发出一阵回声。
“妹、妹子,你有没有感觉这边气氛不太对劲……”胖子带着颤音说。
苏雅一路上紧跟在胖子身后,他的手里握着方雾寒给她的防身武器——一把长度足以刺穿丧尸头部并破坏它们脑组织的危险***。
这把刀的来历方雾寒并没有详细告诉他们,但它的锋利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苏雅对“管制刀具”的认知,她用这把刀削过木头,切过苹果,甚至失手刀尖朝下掉在地上的时候也不曾留下半点伤痕,但她唯独没有用这刀杀过丧尸。
她看了看刀身上的花纹,如同寒冬中盛开的梅花般灿烂而美丽,但那并不是花枝与寒梅,而是危险的血槽和放血线。
“我、我怎么听着前面有声音呢……”苏雅小声说。
胖子停下脚步,侧耳听去,果然,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正一直响着一种“咕咕噜噜”的声音,像是潜水时氧气筒发出的声音。
“前面有水?”胖子皱了皱眉,看了看他们面前那扇已经锁死了的铁门——他们的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不过并没有找到方雾寒所需要的那种大型的扳手,倒是找到了一些同样大小的其他工具,偏偏没有能用得上的。
“我们……要进去吗?”苏雅低语。
胖子的眉毛一斜,原本还算得上可爱的胖脸顿时变得凶神恶煞起来,像是犯罪电影里十恶不赦的反派头目般凶恶,“进!绝不能空着手回去!”他说完,高抬起哑铃,“轰”地一声将铁门上的门锁砸得粉碎,那闷雷般的巨响在空旷的厂房里无限回荡,像是萦绕不去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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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哦……那情况可真是太糟糕了!”方雾寒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袋上,再一次在那块已经满是划痕的瓷砖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一……二……三……四……五……我们已经第五次来到这里了,一共走了五条路,五次到达同一起点。”杨枫说。
“这tm有毒吧……怎么一个破医院搞得跟无限循环的迷宫似的呢……”方雾寒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想必此时他的思绪也跟那杂草似的头发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