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些皮薄肉嫩的小丫头,又不是管家柳郸,二十板子下去,只怕早屁开肉绽,一命呼呜了。
管家柳郸一连跑了三趟,都没看到小王妃起床,王爷在府门外的马车上候着呢。
不过直到第三趟,柳郸和花萼还有叶伶等人总算认识到一件事,小王妃是故意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太阳升了上来,以往她可不会睡到这么晚,今儿个怎么会如此能睡呢?
最后花萼一咬牙,闯了进去,却发现自个的主子在床上看书呢,见了花萼,一脸的笑,打起招呼。
“花萼,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啊。”
花萼嘴一咧嘴也不管凤阑夜问什么,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知道主子最讨厌人哭了,心烦。
果然她一哭,凤阑夜便有些不耐,脸色难看,但也知道这丫头想干什么,无奈的开口:“过来侍候我起床吧。”
“是的,王妃。”
花萼立刻冲了过去,手脚俐索的动手给主子穿衣,挑了一件清雅的衣服穿上,内里一件白色的,外面罩了一件淡紫色的烟霞,好似湿地湖水中的氤氲之雾,一片朦胧,气质高洁,清灵柔美,头上挽了公主髻,有一小揖的秀发轻泻下来,衬得肤若凝脂,明眸皓齿,美不胜收。
“好了,我们走吧。”
“我还没吃饭呢。”
凤阑夜立刻叫了起来,花萼一听她的话,嘴立刻撇了起来,大有她若是不去,她就哭起来的意思,凤阑夜沉着脸,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最后饿着肚子冷着脸往外走。
“走吧。”
两个人一出房间,叶伶和叶卿还有柳管家总算松了一口气,柳管家恭敬的上前见过凤阑夜。
“王妃,王爷在府门外的马车内候着小王妃呢。”
“知道了。”
凤阑夜因为没吃早膳,语气不好,气冲冲的一甩手,往前面走去,柳郸等人哪里敢说什么,尾随其后一路往王府的院门外走去。
王府威严恢弘的大门外,此时停着一辆豪华气派的马车,后面跟着几匹高头骏马,几名侍卫立在马边,恭敬的等候着。
阳光如水一般的洒下来,丝丝缕缕的光芒带着丝丝的热盎之气,笼罩在门前一众人的身上,为首的小丫头紫裳如流云,乌丝轻挽,俏丽逼人,甜美娇艳的小脸蛋上却罩着一层冷霜,双手环胸,一双凌寒深幽的眸子随意的扫了一眼大门前的马车,慢慢的踱步走下石阶,冷冷的问身后的管家。
“柳郸,马车呢?”
柳郸一听小王妃的话,脸色有些白,这么大一辆马车王妃没看到吗?分明是找他的碴子啊,他怎么这么命苦啊,赶紧指了指前面的马车,恭顺小心的开口:“王妃,王爷在马车里等着你呢。”
心里直嘀咕,小姑奶奶,你千万别为难小的了,小的做个管家不容易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小的可是尽心尽力的啊。
马车内一直闭目养神的邪魅男子陡的睁开眼,一双漆黑如星的眼瞳闪过变幻莫测的光芒,修长如玉的大手轻轻的掀起车帘,阳光融融的映照出一张冠玉似的容颜,此时那容颜之上罩着清浅的笑意,好似明珠释放出耀眼的光芒,让人移不开视线,他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磁性的声音响起来。
“阑儿,上来。”
那声音柔得似碧波清水,就是世间再冰冻的石头也会被融化了,凤阑夜一瞬间的怔促,不由自主的踱了两步进前,把小手放进他的大手里,那手暖暖的,在冬日中好似暖炉一般,让她的周身浮起温暖,鼻端一刹那盈满了幽香,属于他的味道。
不过只是一瞬间恍神,凤阑夜一闻到这味道,便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飞快的抽手退身,可已经迟了,南宫烨手心一握,大手便包裹了她的小手,手上稍一用力,便把她的小身子提了上去,车帘立刻放了下来。
马车内,凤阑夜一抽手坐得远远的,和南宫烨保持一段距离,然后开始打量马车。
外面的豪华,远不及里面的豪华,厢壁上全是上等的雪蝉丝围屏,顶端是彩绘,马车内足可以比拟一座小型的起居室了,应有尽有,一张宽大的软榻占去了一半的空间,软榻上铺着柔软的长毯,,一看就让人想卧在上面,另一测设了案几,上面摆放着笔墨纸张,应有尽有。
凤阑夜打量完地方,便打量卧在软榻上的男人,一身紫色的华衣,包裹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子,此刻歪靠在软榻上,单手支着脑袋,如云的青丝从一侧的肩上滑落下来,乌丝上银灼灼的银簪,轻逸如水,那墨发映衬得脸如雪般的细腻,因为两个人离得近,凤阑夜轻易便看到他的肌肤水润柔滑,好似凝脂一般,狭长的凤眉下,眼瞳深邃明亮,好似汪了一江的春水,此时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是意兴阑珊的光芒,唇角勾起,带着一抹浅浅的几不可见的笑意。
少了那种嗜血杀气,他竟然清透好似谪仙。
身上是干净的气息,那种幽香也带着清爽的气息。
完全不复暗夜下的残忍和阴暗,若非她知道他就是他,真怀疑自己看错了眼,这男人怎么就能把两个极致扮演得如此出神入化呢,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看来魔与仙只是一线之隔啊。
凤阑夜沉默的打量完,感叹完,最后一脸冷冽义正严词的伸出手:“解药呢?”
马车内的男子忽然发出一声愉悦的笑,这笑声飞泻了出去,马车外面立着的人都有些难以置信,王爷竟然笑了,笑了吗?小王妃做了什么让他愉悦的事了。
人人猜测着,马车内已传出一声冷语:“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