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不在乎这个儿子了,自然是杀了。”
玉流辰云淡风轻,那本来一直昏迷的孩子,竟然醒了过来,睁大一双眼睛看着玉流辰,然后望向一侧的宇文飞,哭喊起来:“爹爹,爹爹,我害怕。”
宇文飞一看到儿子哭叫,心如刀绞,扯了嗓子叫道:“别动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查文蓓公主的事?”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玉流辰冷哼,剑又扬了起来,听说宇文飞很宠这个儿子,宇文府就这么一个独孙,家里老一辈的人可都是视若掌上明珠,他就不信宇文飞能熬得住。
果然宇文飞脸色苍白,如纸一般,最后垂首承认。
“是,文蓓公主是我的女儿,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玉流辰冷笑一声,提起手中的小孩子,扔到宇文飞的身边。其实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想过杀那孩子,只不过吓吓宇文飞而已。
几个人迅速地退了出去,宇文飞搂着儿子检查了一遍,确认儿子没事后,赶紧回了宇文府。
对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他真的很恐慌,很害怕。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查文蓓的事?难道说是皇上的人?他一夜不安。
第二日,不知道从哪刮起了一股谣言,大街小巷地流传着,甚至被人编成了民谣,小孩儿们唱得溜溜转。
皇帝骑高马,坐上金銮殿,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耻。
疑是东方雾,却是西方雨,得来全不费功夫,假公主。
这消息很快连朝廷大臣都知道了,脸色难看至极,更有消息传到了宫中。昊云帝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昏过去,冷澄澄地瞪着下首来禀报的西门云,西门云一直是他的得力手下。
“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昊云帝手指紧握,青筋暴突,眼瞳寒光四射,恨不得找人拼命。什么人胆敢搞出这些来,如果被他查出来,定要灭他九族不可,竟敢非议皇室的事情。
西门云抬首瞄了一眼皇室,小心翼翼地开口:“禀皇上,是齐王殿下。”
“你说什么?”
昊云帝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再一想最近烨儿的行动,确实所有的事都是针对他来的,不由得心痛难忍,痛苦莫名,拧紧眉一言不发。西门云对于皇上和七皇子之间的事不太清楚,只知道皇上比以前更宠七皇子了,连他打平原侯府的人也能不出面,不知道此次齐王惹出这些流言来,皇上会如何处置。
“皇上。”
“下去吧。”
昊云帝前一刻的狠厉,在后一刻便化为乌有,此刻垂首,西门云竟然发现皇上短短数日似乎就老了,他眼角间更多了一些皱纹,头发竟然生出了缕缕的白发。这还是那个雄伟威严的皇上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事和齐王与宁昭仪都有关系吗?西门云猜测着,却不敢多言,退了出去,心情沉重无比。
昊云帝呆了片刻,周身无力地朝外面唤:“元梵,吩咐太监去齐王府宣齐王进宫。”
“是,皇上。”
元梵领命,也不敢进来,只吩咐人立刻去齐王府宣齐王进宫。
南宫烨自然知道皇上要见他,早就准备好了进宫,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如何自圆其说,或者是想惩罚他了吗?终于忍受不了他了吗?
昊云帝在宵元宫见了南宫烨,父子俩遥遥相望,竟然恍若南柯一梦。昊云帝望着南宫烨,越发的后悔,其实烨儿身上有很多和他相似的地方,他怎么就没发现呢?也许是他一直以来都是自以为是吧,总认为自己是睿智的,更想不到有人胆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耍出这些事来。所以他一直以来只要认定了,便是正理,便是铁律,却直到最后才发现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他也是个普通人,也会判断失误,可是错误已经造成了,他只想弥补他。
“烨儿你究竟要朕怎样做,才肯放手?”
昊云帝坐在高座上,苍老无比,望着下首的南宫烨,如果一直以来都认为他是他的儿子,说不定他会把皇位传给他。现在是造成了南宫烨根本不屑于他的江山,他似乎更想毁了他的东西。
南宫烨清清淡淡地望着高座上的男人,看着他的痛苦自责难受,却无半点心疼,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所遭受的罪,如果不是爷爷,换了一个人,早就死在这宫中了,哪里还能撑到他还了母妃清白。
所以他不同情他,只觉得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但是若没有阑儿的死,也许他没有那么恨,甚至于会原谅他,或者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