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阑夜摇头道:“没事的,以后都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寝宫内的动静,到底还是惊着了皇上,昊云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扫了一眼床前围着的众人,脸色有些阴暗,缓缓地开口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南宫烈立刻恭敬地开口道:“父皇,你病了。”
昊云帝眼瞳暗沉,动了一下,元梵立刻走过去扶他坐起来,他扫了寝宫内的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南宫烨和凤阑夜的身上。
“烨儿和清雅留下来,别的人都下去吧。”
“父皇?”
南宫烈斜睨着眼瞄了一眼七皇弟,有些不甘心,不过心里想着,是不是父皇想知道自己的病情啊?遂和月妃缓缓退了出去,寝宫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连御医太监宫女都退了下去。
最后只有元梵一个人在宫中侍候着,昊云帝很多事都没避着他,因此也没让他下去,只望向凤阑夜道。
“我这病是怎么回事?”
凤阑夜眯眼,看来皇上已知道这病有些蹊跷,所以才会遣退了所有的人。
南宫烨望了一眼父皇,又望向凤阑夜,握着她的手,其实他也想知道父皇得了什么病,因为阑儿先前的神色他是看了个分明,她的神色相当的不好,也就是说父皇的病也十分的不好。
“皇上是中了银朱粉的毒了。”
“银朱粉?这是什么东西?”
昊云帝沉声,对于这种东西闻所未闻,不过却知道是一种毒。
而南宫烨与昊云帝不一样,他知道这银朱粉是什么东西,一种慢性毒,听说吃了会让人上瘾,永远摆脱不了。不过这只在医书里记载着,从来没有见过,听说这东西在南方的一些小国里会生长,听说少放一些在菜肴里会特别的香,谁知道眼下竟然出现在天运皇朝,还让人拿了害父皇。
“父皇的饮食一向有专人侍奉,怎么会中这种慢性毒的?”
南宫烨沉声问,眼瞳阴暗犀利地扫向一侧的元梵,元梵扑通一声跪下来道:“王爷,奴才什么都没做,皇上的饮食一向是有专人侍奉的,而且还都是先品尝了,后来才给皇上进膳食的。”
床上的昊云帝扫了一眼元梵,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元梵的胆子还没那么大,而且一直以来他都侍奉着自己,可算是尽心尽力了的。
“这病有办法治吗?”
昊云帝望向凤阑夜,想起他连睿儿那样的毒都能解,自己这样的恐怕也不是问题,凤阑夜立刻摇头。
“这病没法解,要不要解全靠皇上自个儿。”
“靠我自己?”
昊云帝满眼的疑问,连南宫烨也望向凤阑夜,不知道阑儿的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现在皇上中的银朱粉还不多,要不然哪里能忍受得过去,所以说现在开始,只怕这银朱粉的毒瘾会经常的发生,而皇上像先前一样,忍受过去,只要能撑过去半个月的时间,我想就没事了。”
凤阑夜话音一落,昊云帝还没说什么,那元梵就先跪了下来。
“齐王妃,救救皇上吧,要是真的经常发作,皇上一定会很痛苦的,老奴看了心疼啊。”
南宫烨看着靠在床上的昊云帝,想到他以往对自己的伤害,还有对母妃的残忍,就连之前还怀疑自己有叛乱之心,所以说他此刻遭受的罪,他该拍手欢迎,大快人心的。可是亲眼看到他此刻苍白的脸色,微红的眼睛,还有那不均匀的呼吸,他的心还是着实的不好受了,望向凤阑夜道。
“雅儿,没什么办法吗?”
凤阑夜望着南宫烨,知道他终究是有些心疼的,不过不是她要为难皇上,而是确实如此,这银朱粉只能靠自身的意志力来戒掉它,其实要说是毒,它根本就不是毒。
“烨,其实这银朱粉不是什么毒,它会让人兴奋,激昂,甚至产生幻觉,永远离不开它。吸了一口,便飘飘欲仙,似乎神清气爽,宁愿沉在那瞬间的感官里,永远不愿意醒过来。”
凤阑夜说完,坐在床上的昊云帝便点头。是的,他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时候他?昊云帝想到其中的细节,不由得眼瞳暗沉下去,喘起粗气来。
“难道是木棉?如果是她的话,她自己当时也吃了啊,为什么没事?”
昊云帝话音一落,寝宫殿外便响起脚步声,有人小声地开口。
“元公公,元公公,冷宫那边出了点事。”
元梵立刻走了出去,很快便走进来禀报:“皇上,有太监禀报,说冷宫那边身体还没好的木棉娘娘又发起了疯病,拼命地拿了脑袋往墙上撞,看住她的太监一时没了主意,所以过来禀报。”
“原来真的是她。”
昊云帝脸色惨白,没想到这女人为了害他,竟然连自己都不顾了。她可真够狠的,自己先试菜,然后再让他吃,他哪里会有疑心,这样才会被下了银朱粉。
凤阑夜立刻吩咐元梵道:“你吩咐小太监,把她的手脚全绑了,另外嘴里塞个布条,然后扔着,不理会就行了。”
昊云帝身上的银朱粉不重,想必木棉身上的银朱粉也不重,完全是可以撑过去的。不过要撑过这十五天,只怕不是易事。凤阑夜眼中闪过一丝的怜悯,不过更多的是冷色。这是报应吧,因果循环,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