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邺快在他真挚的眼神里,诚恳的话语中彻底投降了,这个人渴望什么的时候,会用小孩儿才有的单纯和认真去看你。他怕这样的炙热,可他……
“抱,我明天去看你。”傅邺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
江然仿佛幻听了,他迟疑了半天,才问:“是,是不是明天来沁华有事啊?顺道来看我?”
“不是,专门去看你。”傅邺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耳朵,低声说,“因为,我觉得,也是时候履行我这个爹妈兼朋友的义务,很容易办到的事没什么的,想让你多一些开心,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因为,我也很想你。
江然抿紧嘴:“什么爹妈,我瞎说的。”他是有些意外,傅邺居然真的在意能让他开心的每个瞬间,眼里的情绪快跑出来了,他急忙站起来说:“我马上睡,明天不见不散。”
“晚安,江然。”傅邺很喜欢喊他的名字,这两个字能包含他所有的心思。
这个电话打完,江然彻底失神了,他连睡觉都没脱运动外套,满脑子都是傅邺刚刚的话。宋晨磊没有和他说过,喜欢一个人些感觉原来可以这么幸福,就惊鹊枝头欢歌春意,就像此刻窗外的蝉鸣,肆意地享用整个夏天。
第28章意外
傅邺说来真的来了,他定得还是不到一个小时的动车票。江然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搭配今天的衣服,收拾自己。平时整个宿舍,他是最不修边幅的人。此刻在宿舍群里看着语音,不停地问被他从睡梦中惊醒的窦娥舍友,发胶,发膜,发蜡到底怎么用??
何谓骂他:“就你那六厘米不到的头发,用什么发胶?别给我糟蹋了!”
他们俩的东西不会拿走,知道江然住着,习惯性地征用他俩的东西。
“你懂什么的?仪式感,我今天要去约会。”江然边刷牙边含糊不清地说,“终生大事。”
宋晨磊突然睁开眼睛:“谁啊?别和我说是傅邺。”
江然笑着说:“那好吧,我不说。”
何谓和宋晨磊都沉默了,江然身在其中可能看不懂,但他们俩明白,对于傅邺那种站在云端都够不着的人,不拒绝意味着什么。
最终,江然还是只喷了点何谓的香水,也没用那些东西,很快,他开始最后“检查”
“衣服,运动牛仔裤,鞋擦过没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板鞋,肯定地点头,“手腕太空了。”江然又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手环之类的东西,最后带了个早就没电的手表。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连六厘米都没有,这当初还是傅邺剃的。他撇撇嘴,背了个斜挎包出了门。
江然今天提前到了一个多小时,站在出站口灯傅邺。他脑补了无数种和对方见面的情形,该握手?还是直接拥抱?还是先打个招呼再礼貌性地拥抱!
该说什么?江然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好久不见?不行不行,还不到半个月。那就,欢迎?我靠,江然你又不是迎宾礼仪!
傅邺上午十点半到,他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不由得紧张起来,江然摸着后颈,耳朵也越来越红,浑身开始燥热难当,出站口接站的人很多,他怕自己看不到傅邺,往前站了站。
很快广播员的声音传来,傅邺乘坐的那趟火车到站了。江然手攥紧挎包的带子,面对着突然涌出来的人群,焦急地张望。
在这一刻,他什么都忘了,忘了开场白,忘了排练过无数遍的动作。尤其是看到带着墨镜的傅邺,缓缓地朝他走来,边走边摘了墨镜。
是那张他日夜想念的脸,不再冰冷,带着温和的笑意。
在这一刻,江然忽然想,他像见了旷日未青的繁山,春日返来之后,嫣红开了千万遍。等他惊觉,才发现那是他心头漫舞的新意。
他无法再装坦然,他就是这么的激动,思念的隘口崩塌,江然直接冲了过去,去拥抱他的春日。他搂着傅邺的脖子,对方急忙伸手把人抱紧,江然冲过来的惯性让傅邺后退了两步。他笑着说:“慢点儿。”
拥抱的真切感,抵过万语千言的表白。
江然蹭在他的侧颈,再也忍不住地说:“我好想你,好想你,我是真的很想你。”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种热情感染着傅邺,对方贴着他的耳朵说:“我也是。”
江然在这种黏腻的轻哄声中晕晕乎乎的心悸着,他问:“你不是说你也是喜欢澳门吗?”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喜欢澳门?”傅邺双手搂紧他的腰,把所有的荒唐和矜持抛在一旁,越界之后栽进了深渊。
江然满意地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属于傅邺只属于他的时间,他的心都化了。
“你太坏了,邺哥。”江然抵靠着他的肩膀,小声说。他觉得傅邺掌握着他的所有情绪,逗他又哄他,婉拒又靠近。
在车站,在机场,拥抱和亲吻都太常见了,人家通过这种方式表达着内心的不舍或者重逢的喜悦。他们,是后者。
傅邺逗他:“你喷香水了?”
“嗯,好闻吗?”江然还抱着他不肯松手。
“你不喷,我也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傅邺说的是实话,他那么多次靠近他,抱着他,都能闻得到独属于江然的气息。
“那下次不用了。”江然刚要说,他也能闻得到傅邺身上的味道时。身后忽然有熟悉的呼唤,让他从这一刻的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