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暂时就这两件事,我这人不喜欢办事效率低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幸蕴淇说完后,站起来,走出房间。
杜晓娜呸了一口口水,心中早已把幸蕴淇母女问候个千百遍。她暗暗发誓:走着瞧,她一定会让她后悔知道那件事!
病房门打开了,梁宸灏提着两个保温瓶走进来,这是他特意吩咐保姆做的小米粥和鸡汤。梁宸灏舀了一碗粥凉着,然后走到病床前,亲吻一下梁以彤肿黑的额头,柔柔道:“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吃点粥好吗?”
梁以彤没有回话,那双悲凉的眼睛静静望着病房上的天花板,一动不动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梁宸灏心一痛,自从八点她醒来后,就一直这样僵躺着,无论他怎样道歉,她始终不肯给他第二个表情。他挫败地坐在床边,双手斜插进耳边的头发,痛苦低喃道:“梁以彤,我求求你!你开口说一句话好不好!看到你这样子,我的心好难受……”
梁以彤闭上眼里,眼角溢出两滴泪,她浑身颤抖的厉害。
梁宸灏见状,把她上身扶起来,靠着自己的胸膛上。他亲吻着她的秀发,无法压抑住心痛的冲击,眼眶的眼水越积越多,滴答落在梁以彤的头顶,融入她的发根中。他把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中,哽咽道:“答应我,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如果你这次醒不来,我不知道一个人该怎样走下去,我从来没试过那么害怕……”
一连串泪水从梁以彤苍白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她睁开肿痛的眼睛,半垂眼帘,望着自己被他大掌紧紧包裹住的手,心底却在冷笑:同样的话,他是不是对陈萤也说过。不过既然老天不收她,她打算珍惜生命,好好活下去。她抽回自己的手,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声音有点轻:“我饿了。”
梁宸灏望了望自己空荡荡的手,一股巨大的失落填满他的心口。但听到她想吃东西,稍稍有点欣慰,他把枕头竖放在她身后,让她靠着。
梁以彤见他有喂自己的趋势,几乎是立即地,她想到他喂陈萤的情景,她心口一闷。他的殷勤在她看来就是多余,就好比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葵扇。望着嘴前的那个装着粥的调羹,她婉拒道:“谢谢,我自己吃就好。”
她客气的生疏让梁宸灏心里堵的喘不过气来,他哄到:“来,我喂你,乖,张嘴——”
梁以彤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提出的要求得不到同意,她也没有强求。她听话地张开嘴巴。
“对了,我帮你把工作辞掉了。”梁宸灏边喂她边说道,紧盯着她的反应。
辞了也好,自己这种情况,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短时间都适合上班。她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梁宸灏握调羹的手抖了一下,他宁愿她指责他多管闲事,也不想她这样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纵然伸手就可以碰触到她,但他仍觉得与她隔着一个太平洋的距离。他吞下那份苦涩,继续道:“我计划叫陈意良回来照顾你。”
梁以彤闻言,立即激动起来,她摇头,语气有点急:“不用!我能照顾好自己!”
梁宸灏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陈意良对她造成的波动都那么大,而对自己的忏悔却无动于衷。他不厚道地要挟道:“如果你乖乖听话,好好养身体,我就不告诉她你割脉自杀的事。”
梁以彤妥协地点点头,如果让爸妈知道自己自杀的事,肯定会担心的,她不想她们为自己操心。
喂玩粥后,梁宸灏又倒了一碗鸡汤。
梁以彤乖乖地把鸡汤喝了,看到他接过空碗又想舀汤,她连忙制止道:“我很饱,喝不下了——”
梁宸灏看了一下手表:“快十点了,我帮你洗澡吧。”
梁以彤慌忙直起腰身:“我自己来就好!”
“你身上的血差不多流干了,估计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梁宸灏在一个袋子里拿出一套她的贴身内衣裤。
“那我不洗了。”梁以彤打定主意,不洗澡总比他帮自己洗澡来得舒服。
“你下面出血了,不洗澡你觉得舒服?”梁宸灏反问一句后,拿着她的衣服走进卫生间。
梁以彤这才想起自己的月经已经推迟十天才来。可是一想到等会大哥帮自己洗澡,她就觉得身上爬上跳蚤了。
梁以彤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小女孩,然后大哥变成了一位母亲。当梁宸灏帮她清洗下面时,她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他本想问她额头上和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但他转念一想,就算自己问了她也不会告诉自己,他只好作罢。只是轻轻责备一句:“不要像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把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梁以彤知道他话的意思,她没有应声,但还是点了点头。
梁宸灏认真搓洗着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发现她身上那层薄肉不见了,一摸就碰到骨头。他皱了皱眉头,看来要好好帮她大补一次才行。
梁以彤躺在床上,听着卫生间里传出的水声,她的心跳加速,她伸手捂住耳朵。
当看到梁宸灏关了灯,躺在自己旁边那张陪护床时,梁以彤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哥,你回家睡吧,我一个人睡不怕,我保证不会再做傻事。”
“睡觉的时候不要出声。上厕所的时候叫我。晚安。”梁宸灏说完后,打了一个很响的哈欠,表明自己困得不行。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