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楼向左转,往她的卧室方向走,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他缓缓的将门推开。
藉由她房间只拉上一半帘布的落地窗,满室的月光下,他可以很轻易的看清楚房内的一切。
由大床上被褥凌乱的样子看来,她方才应该是躺在这里才是,可现在,大床上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小几上有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但已经没了温度,而桌上放着一包涨得鼓鼓的药包,他不禁怀疑那包药是否末被动过。
听张婶说,她似乎非常讨厌吃药,看病回来的第一包药还是寇玫瑰软硬兼施才让她吃下去的,不过光看她一包五、六颗药丸的药就这么一口吞下的情况就知道,她即使再讨厌吃药,她药罐子的事实也是不容置疑的。
她不是病了吗?这个时间还会去哪里?
忽然他看到有一道相通门是虚掩的,门内有微弱的灯光透出,只是那里好像是浴室!
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一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寇长命蹲在马桶上,或是正在擦……嗯……咳咳!
那他不给当成变态才怪!
又等了好久,里头始终没有动静,秋阳不禁怀疑她到底在不在里头?还是……她昏在里头了?!一想起后者,他很直接的回想起她在他面前昏倒的那一幕。
这下也顾不得什么隐不隐私的问题,伸手推开虚掩的门,大步的踏进去。
当他看到寇长命光着身子躺在大澡盆里,他怔愣了一秒,赶忙在下一秒退出浴室,“对不起!”完了!这女人一定认定他是登徒子,她对他已经够感冒了,现在又多了一项“偷窥”罪,等一下会不会把水瓢、马桶刷都拿来当武器?
等了又等,他所预测的尖叫声,还有丢东西攻击的声音全都奇迹的没有响起。
啧啧!太不像她的作风了,甚至从头到尾她连倒抽口气或尖叫声都没有?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又等了一下下,他才又硬着头皮,站在门口开口,“寇长命!寇长命……”没声音,这回他确定真的有问题了!
二话不说的进到浴室,见她还是一动也不动的躺在浴盆里,秋阳不禁头皮一阵发麻。她不会怎么了吧?一时间也顾不得男女之嫌,拿着大浴巾就走了过去。
“寇长命!喂!你醒一醒!你千万不能出事,你如果出事,我的嫌疑可大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有点烫!又探了探水温,水温有些低了呢!“寇长命!起来!喂!”他又试图拍了拍她的脸。
好一会儿才见她皱了皱眉的嘤咛出声,可也仅止于此,她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只得把她从浴缸中抱出,然后裹上大浴巾。
把她安置在床上后,他从她的衣橱中找出一件宽松的棉质长睡衣和……咳!内裤,随即动手替她换衣服。
可他的手才松开浴巾,露出寇长命虽过瘦,却不失曼妙有致的好身材时,他的手像触到灼烫的物体一样,马上收了回来!他脸红了,一双眼睛也不知打哪儿放!
方才在浴室他没想这么多,回到了卧室他惊慌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平静些,又加上他扭开灯欲检视详细状况。
他又不是瞎子,很难不注意到佳人正玉体横陈的躺在他眼前。
犹豫了一不,秋阳咬了咬牙,一脸尴尬的道:“先说喔!我不是什么登徒子,也不是色胚,这种情况真的很不得已!可是,让你有这么不好的体验,我真的很抱歉!”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完便开始动手替她更衣。
替她更衣之际,难免触及她白皙软嫩的胴体,而他也一直当那是一块超大的嫩豆腐……
豆腐豆腐豆腐……豆腐?那他现在岂不是在“吃豆腐”?!
轰的一声,他的思考线路全数瘫痪,一张脸红得像血管爆裂。
他……他、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女人的胴体,他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在自我唾弃,外加偶尔的自我辱骂中,秋阳完成了替寇长命更衣的动作,接下来就是要让她把药吃了。
他仔细的研究着药包。她目前的温度快四十度,满烫的,是该吃一包药再配上一颗退烧药。
方才她有喝牛奶,不算空腹吧?!
“寇长命!”他又拍了拍她的脸。“喂!你该吃药了,要睡等吃完药再睡吧?”吃药可没办法像方才他替她更衣一样,她尽管睡她的,万一她被药噎死了怎么办?
他对她又摇又拍脸的,她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了眼背着光的他,她含糊的开口,“爸……你怎么回国了……一定是玫瑰打电话告的状……她最爱穷紧张了。”
爸?她把他当成是她爸爸了?她病糊涂了吗?
一下子突然升级兼“老化”成她老爸,他是挺不习惯的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感觉还不坏。
啧啧!原来这“悍妇”对自己的老爸还挺温柔的,不像看到他,那表情比看到什么蟑螂,老鼠都难看,对起话来声音冷得像冰、说的话利得像磨了再磨的利刃,“你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好。”
这么听话!看她迷迷糊糊又带点傻呼呼的模样,原本已武装起来,准备应战的态度不禁软化了下来。他忍不住想笑,但仍迅速的把装了水的杯子拿过来,并将手中的药递给她。
寇长命仰头吞下后,又被他强迫把杯中的水全喝光后,她又躺了回去,眼睛虽然闭上,可嘴巴却嗫嚅着,“爸,你回来了,妈一定也跟着回来吧?我好想吃妈煮的高丽菜香菇煲火腿粥……”妈妈的好手艺,她好想念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