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大汗的橙衣少年鲁莽的推开她,保持着原来的蹲姿硬气道:“我没事!我只是腿抽筋了,休息一下就好!”
腿抽筋会发出声音?连百宁无语的看着他,心底着急却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
“师弟,你那叫骨折。”听到动静过来的云仲华认真纠正他道,“简单的医理你都不懂了。”
阿笙的脸瞬间就白了,不止是疼白的,还是气白的。
“云仲华,你快点救他!”连百宁眼见不妙,晃着他的衣袖喊道,“他都快疼晕过去了!”
“我只是抽筋!”阿笙继续嘴硬,“连……姑娘,我真的没什么!”他可是男子汉,这点疼痛算什么!况且……阿笙微微抽着冷气看着那个为他着急的少女,心里有些惭愧,自己怎么可以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丢脸……
“是骨折。”云仲华继续认真的纠正道,“阿笙,你的腿不能保持这个姿势了。”
阿笙冒着冷汗咬牙拒绝:“我不……”
话没说完,一只纤足突然横插眼前,轻轻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阿笙身体一个摇晃,随即成大字型立刻栽倒在地。
“云仲华,这样可以了吧?”头顶上盘旋着心仪少女的声音。
“哦,可以了,我要把他带回去好好治疗。”师兄慢吞吞的回答道,“可我搬不动他。”
“我也搬不动。”少女声线有些困惑,“要不去找人来帮忙?”
“我不要!”阿笙微微抬起被沙土扬了一脸的头,眼神坚决,“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他真的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阿笙,你今天是怎么了?”少女低□关切道,“云仲华虽然一根筋,但是医术听说不错的呀。”
“总之我不需要。”橙衣少年倔强道。
那没办法了。连百宁叹口气,直起身对云仲华说道:“我现在只剩一个主意了。”
云仲华点点头,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心道连百宁的眼神怎么又有些不对劲了呢……
连百宁抱臂仰面,正对天空,嘴里蹦出轻飘飘的八个字:“打晕拖走,不从喂狗。”
“……”
一根筋状态的云仲华还没有来得及赞美她的主意,阿笙已经率先一步晕了过去,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吓的。
时间就在每天重复着的日子中度过了,一晃大半个月就过去了。三月末的云烟皇宫里姹
紫嫣红,花色尽态极妍,隔着墨渊阁周围的葱葱郁郁的竹林,连百宁也能嗅到那馥郁芬芳的味道。
这段时间里那个紫衣的男子从来没有出现过,好像人间消失了一样;阿笙因为伤了腿被太医臭骂了一顿,一直呆在房间里闭门思过外加养伤;云仲华像跟屁虫一样天天跟在她她身后吵着要她做实验;小花每天早上就跑走不见直到晚上才回来。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好像什么都发生了的样子。
连百宁在这片和平安宁的氛围中心里却突然一天天焦躁起来,那种暴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让她心里隐隐害怕,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她只记得那是个只有星星没有月亮的晚上,在自己进入飘渺的梦境没多久的时候,一阵阵寒意顺着她的血液游走了整个周身,好似针扎。待她惊醒之时,腹部已如烈火燎原,疼痛难耐。
身体中的温度形如水火,腹腔极热,周身极冷,耳鸣目眩,头晕脑胀,蜂鸣的声音切割着她所有的神经,冷汗顺着少女疼至苍白的脸颊缓缓流落,淌进里衣之中,不消片刻,衣衫竟已全湿。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好像随时都会从心口蹦跳出来,连百宁死死咬着嘴唇,任由温热的血腥流过唇角。
她不可以害怕,不可以晕过去!死亡不是真正的终结,这世界上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不过生不如死。
连百宁极力忍耐着身上两股温度的交锋,她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手脚冷到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整个人好像浸泡在极冷的冰水之中,唯有身体上传来的一阵阵剧痛牵动着全身的感官,吞噬着她的意识,撕裂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这就是蛊毒发作吧。
连百宁再一次忍受了撕裂身体的痛苦后,随即陷入了短暂的昏厥。
让人喘不过气的黑暗里,她好像是一个零件,在机器里不停的被粉碎不停的被拼凑,不停的被拼凑不停的被粉碎,无限循环,永无止境,她咬着牙伸手想去关掉机器,结果现实中剧烈的阵痛再次唤醒了她。
时间对身处煎熬之中的人而言无疑是最大的酷刑,连百宁在水深火热中苦苦挣扎。
“呜……”细碎的□终于自嘴中溢出,嘴唇已经被咬破了,连百宁疼的理智几与无存。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也分不开精力去想过了多久,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