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风小姐,这个恐怕暂时还不行。兰若少爷吩咐了,你现在只能待在指定的地方,等到合适的时候才能让你见纳兰阁下。”这几人对那个兰若少爷很是恭敬,但是对纳兰似乎也颇为忌殚,言语间很是谨慎。
棹歌皱眉,不过,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不妥协。“好,我跟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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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带着棹歌上了一条海船,不算特别豪华,很普通的客轮,停在码头上并不扎眼。但是,当棹歌被带进客房的时候,她才理解什么叫低调的奢华。也许,这是帝国一贯的传统,就像纳兰的小院一样。
棹歌被安排在第二层,带她上船的人分住左右房间,似乎是在监视她,但是似乎也没有特别限制她的活动,在船舱的第二层,她可以任意活动,可以上甲板,可以游泳,可以去品尝船上精美的餐点,只是所有的活动都只限于第二层。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见纳兰登上这艘船,但是猜也可以猜得到,她跟纳兰之间的距离大概只有一层或两层的甲板。自从试探了两次想往上层走,却立刻被坚决阻拦并警告后,棹歌不再干傻事。她相信,在这艘船上,她和纳兰应该都还是安全的,那个叫兰若的男孩应该是要把纳兰带到某个地方去。
那么,在这茫茫大海上,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才不会吃亏。
船上的日子并不难过,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差不多可以算她有生以来过得最为闲适的日子,若不是人身自由受到一定的限制,她甚至快要产生一种自己是被请来的贵宾,而不是一个受胁迫者的感觉了。
只是日子过得再舒服,她的心也日日如同油煎一样,咫尺天涯,大约就是这样的心情,明知道那人就在不远的地方,可是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好不好,他要去哪里,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夜里她都是在噩梦中度过的。可是,每每冷汗淋漓地醒来,却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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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兰若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把玩着自己长长卷卷的金发发梢,一脸闲适地看着站在落地窗前面对大海的男人。
“眼睛不是瞎了么?还看得见海?”崔兰若笑得张狂又肆意。
纳兰却连一声冷哼都欠奉,这个男孩是他所见过的最难缠的人物之一,表面
上看着任性又嚣张,暗里心思却缜密得可怕,短短三个月不到,不但顺利接手了东王的位置,甚至还意图染指北王和西王的地界。当然,这跟他有意放手纵容也有绝大的关系,他放手,是因为他相信像崔兰若这样的人,只会比他的野心更大。像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永远地甘于屈居人下,王子放任他,大约是因为极度自信自己能够控制整个局面,但是人太过自信总不是什么好事。纳兰静静感受着隔着玻璃映照在自己脸上暖暖的阳光,他失败了,不代表不会有人成功,能给王子制造一些麻烦,他总是很乐意的。
“你昨天晚上似乎睡得不好啊。”崔兰若在灿亮的朝阳中白皙中透着粉润的俊秀小脸上尽是促狭的笑意。
“怎么?你半夜来帮我盖过被子?”纳兰闻言轻笑一声将头转向崔兰若说话的方向,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根本看不见他,但崔兰若还是感觉到一种似被猛兽盯住的威胁。
崔兰若一声嗤笑,也不再跟纳兰打什么机锋,懒懒得挑明白:“眼睛瞎了就不要到处乱跑,二层就有那么大吸引力?值得你拼着一身伤地半夜探班?”
“我眼睛是瞎了,可是心没有盲,你把棹歌带来是什么意思?”纳兰见崔兰若先挑明了话头,也不再端着架子,冷冷一笑转身走到侧对崔兰若的单人沙发位置上坐了下来,行止之间,完全不像一个失去光明的人。
“不愧是我的前任,”崔兰若啪啪地拍了几下巴掌,没心没肺一样笑得十分开心,“自己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余力关心别人。”
纳兰脸色沉沉,“私自带外人上岛,你就不怕殿下责罚?”
崔兰若哈哈笑着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摇完了才想起纳兰根本看不见,不由得有些懊恼,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这个男人仍旧可以淡定自然,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忘记他的弱点。“谁告诉你我是私自带她上岛的呢?”
一句话,立刻给出了不一样的信息,纳兰一怔,带棹歌来是王子的意思?
“你就别白费力气想救她了,就算我肯放她走,她就肯走么?她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得很哪。”崔兰若的笑容依旧灿烂,可是那笑意却一点也没有到达眼底,若是纳兰能够看得见,定然立刻便可看出那副伪装出的笑容根本是寒气逼人。
即使看不见,纳兰也知道崔兰若没什么善意,不过,经过了三整夜的摸索,昨夜他终于通过通风管道找到了棹歌的房间,即使只是轻细的呼吸,他也可以分辩出她的声音。知道她安好,并没有被折磨,他总算放下了一些心,而且听崔兰若的意思,让棹歌跟来是王子的意思,那么,至少在船上,崔兰若应该不会伤害她。
十几天后,海船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时隔多日,我再次来更。
第五十九章
船在海上航行了大约半个多月,棹歌每天面对茫茫大海;开始的时候还会焦虑;还会着急,可是随着时间渐渐流逝;种种的情绪慢慢地变淡;虽然见不到纳兰,可是知道他其实就在咫尺之遥,不管前途将要面对什么,她似乎也可以安心,于是,每天只是随波逐流地任海船将她带向未知之处。
十几天后,那个孤悬于太平洋中的小岛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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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纳兰踏上小岛的时候;心里暗自嘲笑崔兰若的孩子气;因为担心他临刑反扑,所以早早将他控制在手中,却又担心王子说他不守承诺,所以,明明飞机只要十几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的路程,他却非要大费周章地开了条船,在海上漂了十几天,硬捱到三个月满期。
哎,纳兰轻叹,还真是难为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