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绣言稍微考虑了一下,道:“主子是在说胡夷南侵?这些都是主子才能管的军国大事,妾身不过一介妇人,实在不敢多去问,主子要觉得妾身做的有不好的地方,尽管提便是。”
韩健知道宁绣言有时候说话是滴水不漏。这倒不是说宁绣言有意在他面前耍心眼。而是宁绣言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行了。这些事你不想知道,也不问了。早些用膳后,好好休息一番。”韩健道。
“是。”
宁绣言再来给韩健敬酒。
韩健胃口不佳,只是简单用膳之后。宁绣言便过来服侍韩健上榻休息。
可韩健昨日在宫中胡天黑地一晚上,终究也提不起太大的兴致。
韩健在宁绣言这里,也不用太顾及闺房中的“礼节”。有时候更加随兴自然一些。等将宁绣言好好安慰一番,宁绣言便好似有些招架不住一般,才不多时候便开始告饶。
韩健心说,连自己的状态宁绣言都把握的很清楚,这也是宁绣言不简单的地方。换做是杨苁儿或者顾欣儿。才不会有这么多顾及,该如何便如何。只有宁绣言懂得收敛和见好就收。
韩健最后将宁绣言抱起,将她放在床榻上,给她盖上被子。宁绣言原本有些迷醉的神色,终究还是露出稍微的失落,因为她知道,每当这时候,既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却也是即将失落之时。因为韩健已经很难在她这里陪她很久,很多都是完事之后便会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心中空落落的。
“主子……”
韩健将走,宁绣言还是眼角泛着一层闪光,忍不住伸手拉着韩健的衣襟。
便是这一刻不舍的神情,也让韩健能感觉到宁绣言心底潜藏的一种温柔。
“外面雨很大,不急着走。”韩健对宁绣言轻轻一笑,这才拉起宁绣言的手,坐在床榻边道,“看着你睡再离开。”
宁绣言失落道:“主子这么去了,妾身醒来孤单一人,更觉失落。反倒不如睁着眼多看主子一会。”
韩健没说什么。这种时候他再说些安慰的话,有些给自己找借口。
他现在的确是不能有太多时间来陪宁绣言,主要也跟他身边有太多事牵绊的原因。本就很忙的他,每天都不见得有时间回府,却还要兼顾里外甚至是皇宫的女人,有些分身不暇。
陪了宁绣言一会,宁绣言的心情也好转了一些。韩健才起来准备走,宁绣言却是很知情识趣起身,穿戴好亲自撑伞送韩健离开。
这时候却也是黄昏时候,不过因为外面的雨,天色晚的也更早一些。
韩健从宁绣言处出来,便有侍卫上前来通报,说是杨瑞在宫中传召。
“陛下传召?”韩健看了那侍卫一眼,心中还是有些不知杨瑞在搞什么鬼。
从下午到宁绣言这里,韩健便知道杨瑞今日从开始就没去烨安阁,也没见过什么大臣,会有什么事这么急忙要见他?
可毕竟是君王传召。韩健心中便是觉得这是杨瑞“不务正业”,却也要进宫。
冒着雨,韩健过宫门时候,仍旧是一个人都没见到。
到烨安阁前,还是没见到什么朝臣的影子。这也就跟他所得知的情况一下,杨瑞一天没见过什么大臣。
到烨安阁内。却见杨瑞一人坐在那,神情好像有些失落,手上却也拿着一封像是信的东西,一个人在那暗自神伤。
“给陛下请安。”韩健行礼道。
“少来这些客套。”杨瑞瞥了韩健一眼,才叹口气道,“夫君来了?”
前后反差,一个好像是君王之言,另一个便也好像是韩健身边的女人所说的话。
“什么事?”韩健也知道因为外面一场雨,可能令杨瑞心情有些不好。杨瑞毕竟也不是青春少艾。虽然不懂得伤春,可终究心理和身体上的一些原因,会令她的情绪逐渐会变得有些焦躁。
“你看看吧。”杨瑞一说,将手上的信递过来。
韩健一看,却也不由是一叹,原来是杨曦亲笔的笔迹,而且便是在最近从南方写信过来。
信中杨曦表明了自己的近况“还好”,说的很含糊。甚至连自己在哪或者是身边有什么人,都没法通过这么一封信传递出来。韩健知道杨曦现在仍处在被囚禁的状态。能写信让人传递过来,必然是经过南齐那边人把关的,要从信中真透露出什么也难。韩健甚至推想,南朝人为了防止杨曦真的透漏出什么,也会将他马上转移地方拘押,也好继续与魏朝这面有谈判的筹码。
在杨瑞心中。始终放不下这个被她所“坑害”的弟弟。
“太子……他还安好。这不就是好事?”韩健一笑,带着几分安慰一说。心中却也在想这封信的来历。
居然能跳过他的情报体系,而将信原封不动送到杨瑞手上,这封信的来历可不简单。要不是杨瑞在看到信之后有些黯然神伤,找他过来说及此事。恐怕他到头来也不知道南朝人送了这么一封信过来。
“说的轻巧。”杨瑞白了韩健一眼,用手拖着两腮道,“光是从字里行间,便能感觉到曦儿他如今正遭受着苦难。可偏偏我这个当姐姐的,却一点都帮不到他,只能任由他被南朝人所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