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谈看着她,若等长大了,荆婉儿也一定是个明眸照水的美人,可至少现在还达不到。
“慧根也不是色中恶鬼,如果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或许能让他动心。”
很美丽的女人,荆婉儿怔了怔,她看着裴谈。她其实也只是瞥到了马车里的一眼,并未看见那女人真实的样子。
她只记得那一双精致的红色丝绣绣鞋。
绣的是大唐以前的那种红云花纹,若没有记错的话,这种花纹,已经二十年没有出现了。
荆婉儿说道:“现在只有我们知道凶器是什么,除了我们,就是凶手。”
拿木鱼做文章,就能占得先机。
裴谈想了想,并没有反对:“你想怎么做?”
“大人知道,每次见到长乐王,他的身上总有那股龙涎香气。”
“我们所了解的长乐王,仅仅是长安城坊间的一点传说,传言和本人总有差距。”有时候甚至是两个不同的人。
“龙涎香,是为了遮盖他身上的香气。”女人的香气。
裴谈看着她,有时候他觉得,如果荆婉儿不是这样的身世,或者是个和他一样的男儿身,这大理寺卿的位置就是她了。
荆婉儿笑了笑,很清淡,“大人怎么觉得?”
裴谈觉得没什么不好,他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认为女孩子一定从属于男人不可。
换言之他也不是现在的裴谈了。
“你若有计策,我可以配合。”
现在不是在大理寺,那十名衙役并不能真的出头办案,最后还是得看裴谈自己。
“我在宫中听人说起,长乐王曾有一段时日,一度沉溺后宫,美人绕膝。”
这个后宫并不是中宗妃嫔的那里,而是在宫中最深处,相当于冷宫的所在。那个地方常年无人去,连一个仆人都没有,所以中宗根本不管。
所以,在那里的美人,能有谁。
“在那间阁楼里,慧根亲眼目睹了长乐王和一个女人的风流场面,所以他必须死。”
一个小和尚,就算地位再高贵,也只能悲惨的成为皇权的牺牲品。这些,荆婉儿再知道不过了。
慧根自己再对女人动心,也不会做什么,他的反应只来自于目击。
裴谈带着荆婉儿来到阁楼那院子,对小和尚说,要拿走里面的东西。
“拿什么?”那武僧显然不买账,“里面都是青龙寺的东西。”
裴谈说道:“只是要把证物收走。”
武僧吃惊看着他们两个人。
“阁楼是案发现场,案发现场的所有东西,都理应作为呈堂的证供。虽然现在并开不了堂,但是物件也很重要。”裴谈拢着袖,轻轻对那小和尚解释。
“可里面已经没什么了。”和尚盯着他说道。
显然慧根的出事,那屋里现在有什么,也已经被看的清清楚楚。
裴谈盯着那和尚,说出了那句话:“只拿一样东西。”
木鱼被用一张手绢包住,带回了裴谈的屋内。显然木鱼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什么都没有,以现在的手段,恐怕也没有办法。
荆婉儿眼角看着木鱼就是一勾:“婉儿真的知道一种,让血迹显形的方法。”
那是宫中的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