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和阿栀迅速交接了尸体的去向,装进特制的裹尸袋里,送上了运输用的涉沙车。
洛亚原本想多问两句,可不等他开口,阿栀一个冷眼睇来,他敏感的反射神经第一时间紧急避险,让他噤声后退,识相的和救援队员一起上了车。
算了,识相才能活的久。
洛亚安慰自己。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讨论点都停留在两具尸体和阿栀的实力时,只有林麝注意到阿栀与往常不同的状态。
她的束发散了,身上脏了,双手的血迹斑驳,始终没有清理。
素来高昂的头颅微微低垂,情绪跌到了谷底。
碍于车上人多眼杂,林麝只能紧紧的握着她冰凉的双手,不方便多言。
在车中摇摇晃晃的时间,大约是阿栀现生过的最漫长的一段。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车的,意识恍惚间,她被林麝半搀着,像失了魂的懵懂幼童,本能的追随着她所信任的人。
所以等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到了家。
林麝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用柔软的毛巾一点点的擦拭她身上的汗渍和血渍,动作轻而缓,连指尖都不曾忽视。
毛巾温暖的热度,让她又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她凝望着林麝沉静而温润的精致侧颜,半晌,哑声开口:
“……一会儿还得洗,不用废这些工夫。”
林麝一怔。
他看了她一眼,手中的动作却没停:
“擦干净更好,我知道你不喜欢脏兮兮的东西。”
他没问她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追究她此刻异样的精神状态。
他就是想照顾好她,仅此而已。
阿栀不想说的,他不问。阿栀不想做的,他不做。阿栀想要的,他用尽一切办法都会给予。
这就是林麝。
阿栀眨眨眼,瞳中属于蛇类的薄膜褪去,瞳仁也恢复了往日的形状。
她抿紧唇,忽而有些鼻尖酸涩。
但她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半侧过身,放松自己紧绷的躯体,将重量一点点的压在了林麝的肩畔。
纤长的眼睫沉下青影,阿栀将头埋进了林麝的颈窝,近乎贪婪的嗅着他身上青草的淡香,是柔和而又温暖的。
她用被擦拭干净的双手环抱住他窄而紧实的腰肢,鼻尖在他白皙细腻的肌肤
上轻蹭。
“林麝,”
她第一次这么叫他,
“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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