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我,眼睛似乎一亮,朝我伸出手来笑得一脸灿烂地说:“你好,我叫上野七七。”
是我听错了吗?我竟然觉得她的话语中隐隐有着一丝激动。我有点不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我叫越前龙马。”
她很快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我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呃,”她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笑得有点尴尬地道:“你爸爸跟我说的。”
“哦。”我应了她一声,转身就往楼上走去。我想,我还是不太懂得如何跟一个女孩子相处。
晚饭时,老爸很高兴,他不停地拉着那女孩跟她说她爸爸的事情,见女孩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他稍感无趣地撇了撇嘴。突然,他看向我,贼贼地一笑。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老头又想干什么?果然,他拉过那女孩,大笑着对我说:“喂,臭小子,以后你就有一个妹妹了,高兴吗?”
切,我低下头吃饭没有回答他,其实是懒得理他。倒是那女孩很是不满地嚷了句:“叔叔,龙马他不一定比我大呢!”
“是吗?”妈妈似乎起了兴趣:“听南次郎说你跟龙马同岁,龙马是12月底出生的,七七你呢?”
“我是11月出生的,比龙马大一个月呢!”她似乎很自豪。
“真的啊!”老爸戏谑地朝我眨了眨眼:“臭小子,你以后就要叫七七姐姐喽!”
无聊,我这么想着,却见那女孩突然转过头来,朝我扬起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有点俏皮,有点可爱,在明亮的饭厅中,那笑容仿佛也散发出七彩的光芒。我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恍惚中觉得,自己并不想称呼她为姐姐,没来由的,就是不想。我放下手中的碗筷,对着老爸翻了个白眼,说出了自吃饭以来就一直想对他说的两个字:“无聊。”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喂,臭小子,生气啦?”
老爸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低低地“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没说话。
“不是哦,”那女孩的声音却突然响起:“龙马没生气,他只是吃完饭了,所以走啦!看,他的碗是空的。”
哦,还真是猜对了,果然比老爸聪明多了,我不禁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也冲我俏皮地笑了笑。
似乎会很有趣呢,上野七七,不,从今以后就应该叫她——越前七七了。
想到这,我的心情忽然地便雀跃起来,还真是奇怪。
日子又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个月,我和她也逐渐熟悉起来,让我头痛的是,她性格中恶劣的一面也开始逐渐展露出来了。例如,她总喜欢叫我“龙马弟弟”,然后看着我一脸僵硬的表情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在我第一百零一次抗议兼威胁后,她终于不情不愿地去掉了那碍耳的弟弟两个字,但依然没有放弃诱导我喊她一声“姐姐”的念头;又例如,她总喜欢捉弄我,害得我时常因为不知如何应答而仓皇失措,她却在一旁看着我心情很好地扬起嘴角。有一次,我终于受不了地质问她:“你为什么老喜欢捉弄我?”她朝我眨了眨眼睛,贼笑着道:“难道你不觉得让一个拽上天去的小鬼露出为难的表情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吗?”我顿时一头黑线:还小鬼呢,你只不过是比我大了一个月好不好!我第一次如此埋怨妈妈为什么不晚一个月才把我生出来;还例如,她经常向我传输一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她会拉着我,跟我说上半天那什么什么三从四“得”的东东,大致内容好像是:太太出门要跟从,太太命令要服从,太太错了要盲从;太太化妆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记得,太太花钱要舍得,太太打骂要忍得……然后在某天,我听到她一脸激昂地对我妈妈说:“我越前七七此刻的人生理想便是把龙马培养成一个绝版听话好男人!”妈妈则在一旁眼睛发亮地不住点头。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很多,我开始觉得,或许遇上她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但这种不幸,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吧。
在她身旁,我时常会有许许多多奇怪的感情,我会错愕,会无奈,会气愤,会恼怒,会喜悦,会羞涩,会怜惜……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的带领下我都一一领会了,潜移默化当中,她的声音,她的味道,她的存在早已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原以为会有这些感情只是因为我已经把她当成了我的家人来对待,却在夏季的某一天被彻底粉碎。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了我当初的想法是多么愚蠢,多么地……不堪一击。
龙马视角:心动的感觉(下)
因为有一个打网球的老爸,所以我从小也就理所当然地打起了网球。而且老爸还是个职业球员,有着职业的水平,当儿子的总会有一定压力的。于是我从小就很刻苦地练球,只为了将来有朝一日能打败老爸。
而且,当那个老爸还是那种色迷迷整天游手好闲的臭老头时,这种打败他的执念更是以惊人的速度狂升着。每当看到他假装正经地坐在那儿看报纸,实际报纸底下藏着一本写真集时,我就不禁要哀叹上几声:我怎么会输给这种人啊?!
为了训练,每到暑假,我总喜欢到街边的网球场找人比赛,在美国,街头网球的实力是绝对不容小觑的,因为那里往往会混杂了好几个职业选手,而你却不知道。
是的,我想变强,变得更强!
以往都是我一个人去的,七七来了后,她就死缠烂打地一定要我带她一起去。在她一闹,二骗,三要挟的情况下,我终于还是把她带去了,免得刚来美国还认不得路的她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
炎热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压抑的闷热感。走在去球场的路上,我看到有汗珠不断地从七七的额角渗出,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异样的怜惜之情。到了后,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几棵大树,道:“你去那边看我打球吧。”
她愣了愣,随即双手交握在一起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却不说话。
“怎么了?”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