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原来,只要看到她就会觉得幸福,只要她在身旁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啊!
七七最终没事了,只不过头顶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她看到我一脸歉意的表情,打趣地说:“喂,龙马,你害得我毁容了,你可要负责啊!”
我会负责的,我一定会负责的。我在心中坚定地道。
自从我发现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后,我的眼神总会有意无意地瞟向她,于是……也就发现了她许多我之前所忽略的事情。
例如,她时常会做着做着作业就开始发呆,明明眼神没有看向作业本,手上的笔却一刻也没有闲着,有一回我好奇地瞥了她本子一眼,惊讶地发现上面竟写满了两个字:小景。我当时什么也没说,心里却像被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很不好受。小景……是谁?是她喜欢的人吗?
又例如,她做什么事都会习惯性地看一眼她佩戴在胸前的项链,那是一条五角星形的项链,镶嵌在上面的碎钻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绚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记得我曾问过她这是谁送的,她一脸缅怀地告诉我说:是她在日本的一个朋友送的。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的表情除了缅怀,明显地还有一种深深的眷念!那时的我没有察觉,现在的我察觉了,却只是陡增了自己心中的惶恐:这是那个小景送她的吗?
我开始害怕她将来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曾经我是那么肯定我会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守护她呵护她,这种想法却在知道了那个“小景”的存在后烟消云散了。
不想她离开,不想她喜欢上别人,不想……种种想法夜以继日地徘徊在我的脑海中,我终于暗暗下定了决心:不管那个小景是谁,我都绝不会把七七让出去!
时光永远不会停留,两年的时间转眼间便过去了。
老爸突然有一天向我们宣布:他决定举家迁回日本,让我去日本一所叫什么“青春学园”的学校读书。我其实无所谓,去哪也一样,只要能让我继续打网球就行了。七七却很兴奋,她一直追问老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突然地便想起了貌似那个“小景”就在日本!心里一阵不快袭来,我开始想要反对回日本了。但老爸已经做好的决定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纵使他再怎么吊儿郎当,也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啊!
算了,去看看那个“小景”是什么人也不错,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把七七让给别人的。
我看着犹自兴奋的七七,在心里暗道。
而此时正在不远处暗暗高兴着终于能见到小景的七七顿时止不住一阵发寒。
初到青学(上)
两年的美国生活转眼间便过了,我也如意料中一样随着龙马一家回到了日本。而今天,是转到青学的第一天。
穿好校服,我满意地对着镜子原地转了几圈。看到那头长至腰间的黑发就如夜间调皮的精灵般在空中轻盈飞舞,不禁眼神一暗,想起了在以前,我的头发也很长,而心灵手巧的姐姐每天早晨都会拿着梳子轻轻梳理我的头发,那些在我手中杂乱不堪的发丝到了姐姐手中总会温驯乖巧得像只小猫,不一会儿就被挽成了一个优美别致的小髻,姐姐是个发型设计师,这种程度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看到我一脸惊叹的表情,她就会笑得很满足,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脸颊边两个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就像童话里的天使那般纯洁美好。
姐姐,我一阵心酸,分开了才三年,却好像已过了一辈子。其实,三年很短,短得我在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被时间的洪流所淡化,至今我还能清楚地回想起在那里生活的点点滴滴,包括《网王》剧情里的每一个细节;而三年又很长,长到……足以让我最亲爱的姐姐完全地忘记她唯一的妹妹的存在,在另一个世界开展起一段全新的没有我的生活。
我轻叹一口气,这样很好啊,这样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我还会那么心酸,就像心里被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果然……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所谓的放下,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种方式罢了。苦笑一声,我抬起手来笨拙地给自己挽了个歪歪扭扭的小髻,那是个一点也不别致的小髻,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一点凌乱,却意外地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我凝视镜子中的自己良久,恍惚间想起了小泉阿姨,想起了南次郎叔叔;想起了伦子阿姨;想起了龙马;也……想起了迹部,一个个熟悉的脸庞浮现,心里不禁一阵柔软温馨,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在这里也有了那么多放不下的牵挂,那么多舍不去的情感啊!思及此,我微微地笑了。
菜菜子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七七,你好了吗?再不快点上学就要迟到了!”
“哎,我现在就下来了!”我应了一声,同时在心中默默地低喃:姐姐,你看到了吗?我现在生活得很好很幸福呢,你……在另一个世界里也一定要幸福啊!
走下楼,一眼就看到了正倚在楼梯口满脸不耐地瞪着我的龙马,不禁微微一愣:“怎么了,龙马?”
见到我错愣的表情,龙马稍稍放柔了语气质问道:“怎么这么慢?”
“对不起啦!”我毫无诚意地道歉,眼睛却闪闪发亮地瞟向饭桌那头丰盛的早餐。
龙马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向我走来:“算了,先吃早餐吧,咦……”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脸奇怪地看向我:“七七,你的头发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哦,这个发髻啊,是我自己弄的哦,如果能配上一只仿古风格的发簪可能会更好,可惜这里没有。怎样,你觉得好看吗?”我仰起头,一脸得意地问。
龙马定定地看了我半响,突然缓缓地吐出三个字:“鸡窝头!”
哇啦啦!我顿时觉得有千万颗巨石毫不留情地向我砸来,在瞬间将石化的我掩埋。狠狠地瞪向龙马,我恼羞成怒地道:“这叫艺术,艺术!你懂不懂?”嫉妒,他这肯定是嫉妒!
正向饭厅走去的龙马闻言斜瞥了我一眼,眼中隐隐有着笑意:“这就叫艺术啊?那我宁愿不懂!”说完,还丝毫不给面子地转身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