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静如同打开了幽怨的阀门,程振宇的一句话让她多年苦心经营的端庄优雅的外表,一下子全部崩塌,她再也装不下去。
她越说越起劲,汗水也贴在衣服上,脸颊酡红,因为情绪激动面部表情也没怎么注意。
程振宇突然在她脸上看到一张狰狞的表情,她叉着腰,犹如泼妇。
泼妇……他对于自己脑子里闪过的词语厌恶。
程振宇紧紧蹙着眉,已经很不耐烦。
他是个生意人,说话做事一直都是保持温和的状态,早已经将温和形成为习惯。
连发怒的时候都很少。
佣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在俩人声调爬高的时候,就借口花园里的草要锄了,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可是女人聒噪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这些年似乎也没学会察言观色,自己也没学会提升,她所有心思都在那张早已不年轻的脸上。
“嫌弃?我要是嫌弃的话你早就在程家待不下去了!”
程振宇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啪”的一声响,一双眼睛精光毕现,他看向这个女人,“你自己想想,你把你的女儿茜茜教成什么样了!青春年华,做出那种事,声名狼藉,我花了那么多时间那么多钱全都白费,还有她自己也要背负一生的骂名。
至于鑫儿,你自己说,虽然是后妈,你可曾真正关心过她,一样的东西,她比茜茜差那么多。”
他目光一转,低着眉苦涩地笑了笑。
“再说说我,从我进医院你来过一次后,出医院到现在到今天这一刻!
你有没有问过一句,关心过一句?哪怕倒杯水都是有目的,我真的是你老公?”
郭静呆住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是温和的,从没有和她大声说过话。
此刻,他不再温柔,几乎丝毫不给她脸面,指着她的鼻子骂了一通,一时间脸色涨红。
“就这样吧,我先上楼休息去了。”
他气得头疼,眼睛发晕,现在的他实在没有太多精力跟她办扯。
楼下,郭静一屁股的坐在地上,怔怔出神。
翌日,程鑫醒来头疼欲裂,手扶在额头上。躺在旁边的傅南城见她醒来,眸色幽暗,声音很严厉,
“喝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少喝一点。”
程鑫趴在柔软的枕头上,奶声奶气的说,“我本来是只想一杯的,可没想到不知不觉就把一瓶喝完了。”
“下次你要是再这样一个人偷偷喝酒,我就…把家里的酒都没收,让你一滴也喝不着。”
听了他的话,程鑫噗嗤笑出了声。
傅南城抬头看她一眼,她只好喃喃回答着“好。”
落地窗拉上了那扇米色丝质的窗帘,光影迷蒙。
程鑫身上穿着那件粉红色的睡裙,黑色发丝垂在枕头上,又恢复了那双灵动水雾的眼睛,有一种又纯又欲的既视感。
傅南城眸底划过一抹暗色,将目光转向别处,起身将柜子上的醒酒汤拿过来,递给她。
他将嗓音放柔和了,终究还是舍不得过于严厉的凶她。
“把醒酒汤喝了,会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