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二人都沉默了下来。
“对了,说到彭大侠,最近他和你们宫主的比武,胜负如何?”张涛忽然想起,连忙问道。
“哼,还说想我,原来是为了打听这个才来的。”赵颖虹绷起了脸。
“颖虹,我的心,你难道还不知道?如果这一次我能够及时得到这个消息,赚的钱足够置一所大宅,开一间布店,雇上一大批伙计,以后我娶你出宫,我们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在最繁华的江都做店主,过舒舒服服的日子。”张涛鼓舌如簧。
“你会退出江湖吗?”赵颖虹欣喜地问。
“不是我,是你退出江湖。放心,我会赚钱养你的。”张涛道。
赵颖虹的脸色黯淡了下来:“我怕你会像你哥一样不得善终。”
“放心,颖虹,”张涛深深地看着她:“现在世上太平,青凤堂覆灭后更是一片清平景象,我们江湖人的日子只会更安稳,不会有血光之灾的。”
“嗯。”赵颖虹默默点了点头,又霍然抬头:“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把消息告诉你,因为宫主吩咐,比武的胜负绝不能泄露到江湖之上。”
张涛大惊失色,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赵颖虹道:“我越女宫弟子若不能遵守禁令,只有被逐出山门,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别跟我说,千万别说。你的名声比较重要。”张涛连忙道。
赵颖虹感激地道:“其实,你是风媒,当然有自己的方法。我会帮你的。”
张涛有悟于心,微微一笑。
当夜时分,越女宫和赵颖虹相熟的几个弟子聚到了黟山看花亭,观赏赵颖虹亲手种植的昙花夜放。
赵颖虹尽力将话题引到了不久前的比武上:“方师姐,你看彭无望这一次回去,是否还会再来?”
方飞虹哼了一声,道:“哈,他当然会来。这个傻子还没试过说话不算的,下一次等着看好戏吧!”
一旁的罗恋虹接茬道:“说实话,那一次比武真的很可怕,宫主的超海剑法如果打实了,彭无望自腰部以上就要被削成血粉,真难想像他还能笑出来。”
“这种时候笑出来有什么了不起的。”方飞虹抱膝望着慢慢绽放的昙花,道:“真希望看到有一天宫主出手把他削成半截身子,看他还笑得出来。”
赵颖虹看了看一旁的树丛,心中不敢确定,又道:“方师姐,你说下一次比试宫主会赢吗?”
“当然!”方飞虹奋然站起身,笑道:“我都可以想像下一次比武的情形。彭无望的武功我就当他又高了一层,耀武扬威而来。宫主的超海剑法再也无法留手,再次使出那一招,把彭无望打得只剩下半截身子。”
众人都哄笑了起来,庄千虹道:“师姐,你可把彭无望给恨死了,这种事都想得出来。”
“彭无望……耀武扬威而来。宫主的超海剑法再也无法留手……把彭无望打得只剩下半截身子……”
刚刚换上夜行服,到达看花亭收集情报的张涛才一稳住身形,就断断续续地听到这句话。
“彭大侠死了?!”张涛的眼前金星乱冒,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难怪越女宫主不敢把消息公诸天下。彭大侠不但家仇不报,还赔上了一条大好性命。没想到英雄如他,没死在和青凤堂主的血战中,却枉死在自命清高的越女宫主手中。”
张涛趁着夜色飞快地潜离看花亭,牵过自己的座驾,飞身上马,一记狠鞭抽在马臀之上。蹄子包着棉花,嘴里含着青梅的骏马发出喑哑的鸣叫,飞快地驰出了黟山。
“我该公布这条消息,还是帮越女宫主隐瞒了它?颖虹是怎么想的呢?”张涛在飞驰的骏马上思绪翻滚,心情无法平静。
“彭大侠对我家有恩,我绝不能偏帮越女宫主。还有,”张涛的眼中露出温柔的神色:“颖虹她不是曾鼓励我自己去揭露这条消息吗?她都能够大义灭亲,我还犹豫什么?!”
他咬牙下了决心,奋力催赶坐骑,到最近的大城杭州去了。
第二章 欲哭无泪
“还没有消息吗?”聚集在杭州西湖湖畔各大酒肆青楼中的江湖豪杰们正在焦急地张望着四面八方通向杭州的官道,希望早一些知道彭无望和越女宫主决斗的胜负。
一批批轻衣骠骑的风媒从黟山方向垂头丧气地快马赶回,沿街叫喊:“各位!没有消息,黟山越女宫主严令手下不得泄露决斗结果!”
大失所望的江湖人物没精打采地离开窗口楼畔,重新回到座位上,继续喝酒等待。
既然从越女宫无法得到消息,只好从彭无望处入手!显然这个念头已经出现在一些风媒的脑海中,他们发布完消息,立刻催马向宣州迤逦通向青州的官道上搜寻彭无望的下落。
这时,爆豆滚雷般的蹄音从远处传来。
“张涛来了!”众人的心中萌生出一丝希冀,本来想要打马扬鞭的众风媒也不由自主地收住马头,颇含期待地朝着蹄音传来的方向眺望。
这时候,西湖畔众青楼妓寨中传来一阵又一阵骚动,那些在江湖上跺跺脚就四城乱颤的大人物们终于离开了他们稳坐如山的位子,来到了最靠街的窗畔楼畔引颈而望。
他们的出现令那些在江湖上打滚的小人物们敬仰顿生,开始悄悄地指着他们品头论足。
“彭大侠败了!”张涛强忍着盈满眼眶的热泪,扬声大喝:“彭大侠被越女宫主杀死了!彭大侠败了!”
嘶哑而凄凉的吼声在杭州的大街小巷激荡着,本来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