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钦重新戴上眼镜,周身戾气褪去,又是无害的沈教授了。
“哦,这样啊。”
周望出门没带手机,在巷子里躺了一个多小时,才被小弟发现,急急忙忙抬去医院救治。
周望如惊弓之鸟,觉得医院不安全,包扎好了就要小弟把他抬回家。
回家路上,他一直在咒骂,要小弟一定把那两个男人的身份查出来。
小弟摸不着头脑:“可是要从哪里查呢?”
“蠢货!”周望照着小弟的脑门就是一巴掌,“这还用问!他们肯定是闻延舟那边的人!”
他最近只对闻延舟下过手。
小弟想起来:“我们之前查那个女目击证人,叫楼什么月的,有查到她爸现在在申城蹲监狱,巧的是,跟小六是一个监狱的。”
周望眯起眼睛,表情阴狠,总要有人来为他这条腿,承担代价!
几个小弟抬着他进了二层小楼,但一进家门,他们就发现家里跟平时不太一样。
以前他院子里有很多小弟把守,现在一个都没有。
他们在犹疑中进了家门,伸手开灯,啪的一下——
周望就惊愕地看到,他那些小弟都被像圈猪仔似的赶到客厅的角落里,双手抱头跪着不敢动,一群黑衣人看着他们。
而他家的客厅沙发上,大喇喇地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眼下生了一颗泪痣,飞扬跋扈,双腿架在茶几上,瞧见他被抬进来,就“哟”了一声,痞气地笑:“我来晚了?你腿都已经断了?”
“你你又是谁?!”
男人慢条斯理回答:“路在野。”
他放下腿,抬起眼,眼底锋芒毕露,“来替我舟哥,算账。”
“”
路在野的名号,不止是在申城响当当,整条道儿都是人尽皆知。
周望脸色发白,总算意识到,闻延舟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