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什么?”
“你刚刚说你们约好了,所以……”
“咦?我刚刚说我们约好了?”玻璃门倏地拉开,湿淋淋的脑袋狐疑地探出来。“有吗?我刚嘲说什么了?谁跟谁约好什么?”
“你刚刚明明……”罗弗寇顿住,瞪着那张无辜又迷惑的脸无言片刻,摇摇头,捏着鼻梁。“算了,这个姑且不管。可是,路,就算我们把全世界的女人全找来给你,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你到底找到那个女人没有?”
“不知道。”
沙利叶急忙抓住罗弗寇,因为后者咬牙切齿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已经准备要一头撞进淋浴间里,把路希抓来掐住脖子摇到他清醒为止。
罗弗寇是世界上最冷静的男人,只有在对上路希时不是。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沙利叶安抚道,一边把罗弗寇推向吧台。“让我来,你去喝杯酒冷静一下!”再回过头来注视着毛玻璃后的人影思索片刻。
“好吧!路,你打算如何找?”
“出去找。”
“然后?”沙利叶耐心地再问。
“不知道。”
沙利叶闭上眼,默默地从一数到十,再睁开。“我明白了,你打算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外面乱撞?”
唰一下,毛玻璃门再次拉开,路希笑咪咪的脸出现。“答对了!”
随手扔了一条浴巾给他。“你为什么要找她?”
路希慢吞吞地把浴巾围上腰间。“不知道。”
“为什么我好像早就知道他会给我这种答案呢?”沙利叶喃喃道,又扔了一条浴巾给他擦头发。“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下午。”路希一边揉擦头发,一边踏出浴室走向衣橱。
“真急。”沙利叶嘟囔。“你要谁陪你去?”
“你!”
两人不约而同朝罗弗寇那边看去,后者已恢复冷静,并且很理智的下定决心不再理会这件无聊的事,以免自己提早被送入疯人院。
“让沙陪你去,我忙得很,没空处理这种‘小事。”罗弗寇面无表情地把文件送到路希面前。“请签名,谢谢。”
在路希签名时,他又说:“我有预感,这种天灾人祸绝不仅只如此而已,可能会愈来愈麻烦,我们必须先行做好应变措施,整家公司又只靠我一个人,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们玩游戏!”语毕,拿回路希签好名的文件即庄严的转身欲待离开。
“罗。”
罗弗寇停步,回首,询问的目光自镜片后投向那个随时随地都散发出清纯光芒的“男人”。
“你在生我的气吗?”无辜的蓝眸自浓密微翘的长睫毛不小心翼翼地瞅着罗弗寇,美好的唇弧上挂苦一抹讨好的笑,那抹笑容使那张美丽的脸孔化为可怜兮兮的模样,额前还垂着一缯潮湿的金发,像极了不小心做错事生怕挨骂的小男孩。
罗弗寇不觉叹了口气。“没有,我没有生你的气。”
“你很累吗?”路希很“体贴”地再问。
罗弗寇不禁又叹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真的对路希冒火。“不,我不累,只是很讨厌出这种意料之外的事,凭添许多无谓的麻烦。”
“要我帮忙吗?”
他要帮忙?
帮倒忙?
罗弗寇差点嗤之以鼻地翻白眼给他看。“谢谢你,不必了,我处理得来。”这家伙不给他找麻烦已是上天保佑,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在他的计算机图表上玩游戏?还是替他的合约添上几只史奴比作点缀?
“那……”路希瞥一下沙利叶。“让沙留下来帮你吧!我只是出去逛逛而已,不需要‘保母陪我。”
这话确实没说错,连续一个星期,他只是漫无目的地开车在路上闲晃,晃得沙利叶屁股发麻主动投降,决定丢下路希自己去晃,他肯定能晃得“有意义”一点,直至罗弗寇把他抓回司里去帮忙为止。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路希这一晃就是将近一年,天天在罗马街头巷尾到处乱逛,不行开车的街道就走路,那样光芒四射,比太阳神阿波罗更醒目漂亮的男人不知引来多少狂蜂浪蝶的追逐,他却一概置之不理,只专注于盲无头绪的追寻。
直至翌年十月底万圣节前三天,他在艾斯奇里诺的早市上瞧见一位正在购买水果的女孩子,终于歇下寻找的脚步,痴痴望着那女孩流口水。
“上帝,好美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