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夫?嫁妆?”
美妇人一番言语,使得陈袆满脸茫然,不知所措。
不过他仍是下意识,答了一句。
“不,我还要去那西天,路途艰辛,哪里能成家。”
“娘……施主,可莫要打笑贫僧了。”
陈袆语无伦次,连他都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会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娘。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后,连忙改口,面色微变。
这,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他看走眼了?
这家伙难不成也是一只妖魔,拥有什么影响心神的手段不成?
可是……
他心通明明没有感知到恶意,鼻闻通也没有嗅到什么妖气啊……
陈袆被美妇人这句娘亲,硬生生搞得有些思绪混乱。
而此时此刻,美妇人显然听到了这句称呼。
她没好气的用手指,点了点陈袆的脑袋。
“你这娃子,现在想起叫娘了?”
“你说你,非要想着去那西天做甚?”
“难不成,你真想出家当个秃驴?”
美妇人语重心长,一副母亲为子而忧的模样。
“如今好了,为了一个所谓的西行,连娘都不认了,还叫我施主。”
“娘生你之时,可没少遭罪。”
“你降生时,曾将娘开膛破肚,饮我血,啖我肉。”
“而今却要出家不要娘了,这岂不是要徒留娘,独守空园,伤心欲绝?”
美妇人说到情深处,还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陈袆张了张嘴,只觉眼前这位美妇人,应当是患上了疯病。
她所说的一切,他怎么没有任何印象?
“西行西行,也不知你非要西行,究竟有甚用。”
“是有吃有穿,还是荣华富贵?”
“娘这梨园,有良田千余顷,牛马成群,猪羊无数,东南西北,庄堡草场,六七十处。”
“家下更有八九年用不着的米谷,十来年穿不着的绫罗,一生有使不着的金银。”
“胜强似那锦帐藏春,说甚么金钗两行。”
“你是娘如今唯一的崽,若肯留下,给娘送终,自自在在,享用荣华,却不强如往西劳碌?”
美妇人苦口婆心,陈袆却对此默不作声。
周遭的一切,似乎隐隐发生了某种莫名的变化。
隐隐约约间,似有密密麻麻的窃窃私语,环绕于此。
天空变得昏暗,漆黑,深邃……
美妇人见此情况,当即再度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