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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1页)

了你,我也不活了。”声已哽咽。孝忠沉默了好一会,手抚上了旖霞的发丝,“傻丫头,不要做这样的傻事。我不值得。”你是真心真意与我同命,而我却是那么私心,如此单薄的我又怎么配得上深情的你?“值得值得!不管怎样都值得!所有人都不明白我,只有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我有多孤单多寂寞,只有你一直都不嫌弃我,不会嫌我烦不会觉得我什么都不会。”旖霞埋首在孝忠怀里,声音呜咽。孝忠只是沉默,当年相遇,她娇俏可人,宛如阳光一般,笑容那般的灿烂耀眼,一如当年救了他的人。所以他面对着她的笑脸,他总是不会拒绝,有求必应,看着她伤心难过,就忍不住会安慰她。这一点一滴,她却都记在心里,又怎能不让他觉得愧疚呢。

☆、意外多事端

离开夕院,韩秀直接过去了静华园,已经是五更天了,圆月已西斜,花深睡,人声寂。金乌阁、九阳阁,两阁更是寂静无声,唯有月移树影,满目葱茏。守卫静华园的侍卫三三两两,大部分已经被江宏调走。韩秀直接到了厢房门口,看着江宏,“辛苦将军了。”江宏很是冷漠,“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放心,我会让你美梦成真的。”韩秀推门走了进去,房里的灯火没有灭,凤清躺在榻上,而若紫扮的‘楚歌’昏睡在桌边。没有看凤清,韩秀直接走向若紫,一手搭上了若紫的脉搏,冷哼一声,果然是女的。好一个胆大妄为的楚歌,女扮男装,颠倒众生。玉清王如此袒护她,难道竟然是男女之情?韩秀有些想笑,这个把柄未免来得容易了些。看着趴在桌上,只露出半边脸的‘楚歌’,“这般绝色美人,又怎么能不心动?”玉清王向来不近女色,可是面对才貌双全的楚歌,想必也要心折。拨开垂在‘楚歌’脸侧的发丝,韩秀正要更仔细的看这张脸,门口江宏已经打开了门,“韩大人,出事了。”韩秀收回了手,快步走了出来,门口站着一个他的黑衣属下,“什么事?”“熔炉那边失去联络了。”黑衣人道,韩秀微咬牙,“走。”

寒风吹在身上,苏琰却不觉得冷,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望着梨树,泪已是滑落。苏旖葭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她自来体弱,所以自己对她也是加倍疼惜。好不容易长到了十六岁,可是没想到一趟青霜门之行,竟然让她遇见了韩秀。这是孽缘还是姻缘也已经是难以说清了。韩秀只是一个采药弟子,又如何照顾得了旖葭?可是旖葭却对他情深意重,他身为父亲,又怎好逆她的意。韩秀上门提亲,他拒绝了,更是冷言冷语,却是想让他能够力求上进,甚至出面让青霜门的长老收他为关门弟子。可惜,韩秀却视他的考验为侮辱,刻在了心头。纵然韩秀是个人才,得到了青霜门的赏识,举荐参加科考。可是旖葭却等不下了,那年春天,旖葭大病了一场,身形消瘦,病入膏肓,那时她许久不曾得到韩秀消息,以为韩秀已经将她忘记,更有底下人乱传谣言,说韩秀要娶青霜门的师妹为妻,她心灰意冷之下,竟然自尽于梨花树下。他心痛不已,自后封闭了夕院,只怕触景伤情。风袭来,梨花飘飘,萧瑟仿佛花的悲鸣。

“逝者已矣,苏掌门请节哀。”一语空灵,饱含叹惜。苏琰抬头看去,楚歌站在一丛夕颜花旁,白色素洁长袍映满月光,几朵白色莲花缠边纹点缀衣襟腰带,玉冠丝带束发,翩翩公子,不染纤尘。“楚公子?”苏琰唤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旖霞没事,你且放心。不知苏掌门想怎么做?”楚歌上前几步。苏琰稍放了心,“韩秀他、、唉,他终究是旖葭最爱的人。他年轻,还有更好的前途。”苏琰显然不想对付韩秀。“他挟持了玉清王,还有各门派的长老,你炎阳众人皆在他手上。”楚歌很平淡的陈述事实。苏琰语顿,韩秀报复的不仅是他,还连累了其他人,这个,他却无法袒护了。喟然一叹,“楚公子要怎么做?”“情有可原,法理不容,秉公处置。”楚歌接住一瓣飘零的梨花,她是不会让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留在朝廷留在江湖的,那是隐患。苏琰苦笑了一下,“他自认事事易如反掌,却不知这一切尽在你眼中。楚公子,你既然知道有此祸,为什么还任其发展?”这一切本来可以避免的。“他是个人才,可惜这几年的动静太大了。”楚歌话只一半,苏琰却也明白,朝廷不会容许如此私心的官员,轻可作乱,重可叛国,人说楚歌辞官而去,可是今日看来,分明是由明转暗,深入江湖。

韩秀匆匆前往熔炉,熔炉中困着的是炎阳的长老和几个门派的少主,是最好的人质,若有意外,那计划就乱了。桥头已经空无一人,原本守卫这里的人也不知哪里去了。踏步上长桥,刹那间霞光辉映,只见东方山头的半角天空,朝霞满布,天已大亮,日将出东山。韩秀微微眯了眼,“去把苏琰带到静华园。”跟在身后的六个手下一人领命而去。韩秀对于自己的迷药是十分自信的,春风醉,是他无意间得到的古籍残页中的一种迷药,他好不容易才重新研制了出来,相信世间除了他没有人能解。最不安定的楚歌也已经在他手中,想来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走进熔炉之中,里面只有燃烧着熔池不时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无一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韩秀四下看了看,却毫无痕迹,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查。猛然惊醒般,“回静华园。”韩秀心中已是惊诧。调虎离山。是谁在暗中破坏他的计划?脑海中楚歌的脸一扫而过,会是她吗?可是把脉的时候,她明明是中了迷药的。再聪慧,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而已啊。也不会是跌落了悬崖的林孝忠,那?林长欢?也不可能,他只是一个商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人。

步步接近静华园,韩秀心中越发不安,可是静华园外的侍卫一样,连位置也不曾改变,园门被打开了,江宏刚好走了出来。“可有什么人来过?”韩秀问。“没有。”江宏并没有异常。韩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了石阶,看了一眼园中,花草依然,连地上的落花都没有人踩过的痕迹,唯有晨曦溢满每一个角落。想来还是不放心,韩秀走进了园中,想再去确定一下楚歌和玉清王在不在?刚走到石子路上,却觉身后寂静无声,韩秀猛然回头,不知何时,身后已无一人,带来的五个手下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江宏持剑站在门口,两队侍卫,守在他的身后,将园门堵了个严实。“江宏,你敢背叛我?”韩秀横眉。江宏轻蔑般一笑,却没有答话。厢房的门被打开了,玉清王一身王服,站在了门前,“韩秀,你好让本王失望。”“你没有中迷药?”最大的一张王牌竟然不在自己手中,韩秀有些惊讶。“本王确实中了迷药,不过既有迷药,岂无解药?”“哼,没中迷药,那也不是我的对手。”韩秀突然袭击,右手成爪往玉清王抓去。两把利剑当即攻向韩秀,韩秀猛然一退,来人竟是净海李广和白玉郎,柳朝阳和朱延峰护在了凤清面前。

☆、恍然一梦归

“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救了你们?”韩秀抽出了左手握着的饮雪剑,剑光凛凛,一阵冰凉静了心神。“韩秀,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已无路可逃。”白玉郎持剑在身前。“哈哈哈。。白玉郎,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懦夫。枉你痴情,可惜啊,柳小姐喜欢的是楚歌。而你,怎么也比不上他。”韩秀出口讽刺。白玉郎极轻的一笑,“你何必挑拨离间?白玉郎确实比不上楚歌。”“韩秀,罢手吧。”苏琰和炎阳几位长老都到了,看着韩秀,声声长叹。韩秀后退了一步,他已经被包围了。“这本来就是你炎阳欠我的。”“炎阳没有欠你,旖葭没有欠你,我也没有欠你,是你自己亏欠了自己。”苏琰语重心长。“哼。。没有你,岂会有今日的韩秀?就算我今日死,也要你陪葬。”韩秀一握饮雪剑,寒气散开,人如飞鹰,已扑向苏琰。苏琰巍然不动,苏焕一挺宝剑,已经迎上前,剑光四射,一人招招凌厉,一人剑走轻灵。苏焕手中也是一把宝剑,面对饮雪剑,也不算太吃亏。

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忽苏焕急退,面色发白,“韩秀,你施毒!”“这是雨色青。”韩秀手往剑上一拂,雪白剑刃染上淡青色。雨色青,青霜门稀奇□□,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且不说配药难得,炼制方法更是十分难,所知的雨色青,只有供奉在青霜宗祠的一瓶而已。“谁想送死就过来。”韩秀显得十分狠戾,完全没有平常的一丝文雅。面对这□□,谁又敢近?“韩秀,只要你束手就擒,我饶你不死。”凤清缓缓开口。韩秀冷笑了一声,“世人皆以为你玉清王德才兼备,贤明仁义。可是还不是一样虚情假意。你明知楚歌是一个女子,你竟然还举荐她为官,这是不是你一人私心啊?”凤清心中一沉,转眼看众人,果然见众人纷纷惊诧,他们已见过楚歌是如何厉害,可是韩秀说楚歌是女子,这也太让人意外了。白玉郎心中有些着急,毕竟楚歌曾在朝为官,这要是传出去,恐怕真的是欺君之罪了。清脆笑声乍起,厢房中若紫依然扮成楚歌模样走了出来,站在了凤清身边,“韩大人,就算我是女子,又和王爷有何干系?”“欺君之罪,就算是玉清王也护不住你。”韩秀有些癫狂了。眼看众人被‘楚歌’一语吓到,防备心降低,韩秀一声高喝,“动手!”

朱延峰一把退开柳朝阳,左掌拍向‘楚歌’,右手利剑已往凤清身上刺去,竟是突然发难,一箭双雕。翠光一闪,瞬间打歪了朱延峰剑势,紧接着白影已至,挡在了凤清面前,两指夹住了朱延峰的剑。“放肆!”那两指一撮,朱延峰的剑‘呯’一声,断成了几节,同时,衣袖一扬间,朱延峰已被镇开,直撞上了十步之后的一颗树,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已是重伤。来人正是楚歌,白衣冰姿,如雪雕砌,刚才那道光,却是她手上的碧玉笛。同时出现了两个楚歌,自然很容易分辨了。若紫衣袖遮脸,去了易容,露出本来面目,“韩大人,若紫本就是女子,你把我的脉,自然就得出我家公子是女子的结论了。”韩秀脸色数变,“原来还是你在捣乱。楚歌,我真是小看你了。”“韩大人运筹帷幄,气势磅礴,楚歌不过一闲人,岂敢岂敢。”迈步上前,衣袍轻扬,端的是潇洒俊美,风流倜傥。眼看楚歌走近,白玉郎伸手拉住了她,“那是剧毒。”目露关切,只怕楚歌去冒险,楚歌微微一笑,“放心。”又走近了几步,一下子和韩秀一起站在了众人的包围圈中。

“看来,你很想试一试这饮雪剑。”韩秀眼角似带星光,那般危险。“白雪红梅最是妖艳,这饮雪剑染上鲜血,不更是凄艳绝伦。梨花白,树下红绫由谁摘?韩秀,你只知是炎阳亏欠了你。可是你怎么不知道炎阳为你做了多少?你认为,你不过一个孤苦无依的采药弟子,为什么突然间青霜柳华长老会收你为弟子?不是因为你资质出色,而是因为苏掌门一片爱女之心,以人情相求,才为你求得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你以为你步步高升,一路顺风顺水,是你运气好,其实只不过是苏掌门处处为你铺路,只因为,他是一个父亲,而他的女儿,对你情深意重。”楚歌接连道出真相,韩秀满眼复杂,“你骗我?”“我骗你做什么?苏掌门就在这里,你可问他,是不是事实?”楚歌很是淡定,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韩秀!若不是二妹对你情深,你如今还只是一个采药弟子。当年二妹病重的时候,你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会传出你要娶你青霜门师妹的事?害的二妹心灰意冷,自尽于梨花树下!”苏焕厉声责问。

猛然间,宛如晴天霹雳,韩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当年,当年。。那时他忙着准备科考,连旖葭已经许久不曾写信过来都不曾注意。。那时他为求一个机会,不惜以情相诱,让同门师妹为他说情。。。竟是因为自己一心报仇雪辱,才害得旖葭误会自尽。。是自己的错!是他让旖葭空等数载,受尽病痛折磨,遗恨而终!是他害死了旖葭!“哈。。哈。。。哈。。。”韩秀的笑声几近于哭泣,“竟然是我自己。是我害了旖葭!不,是你们骗我!”饮雪剑顷刻扬起,去势凌厉,直袭楚歌。楚歌玉笛一点,反手一劈,被韩秀剑身挡住。韩秀宛如癫狂一般,横披削出,隐隐夹着冰雪寒气。楚歌玉笛三刺,同时衣袖微摆,化去了那寒气森森。韩秀完全不顾自身,直来直往,连续三招,只攻不守,仿佛搏命一般。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楚歌右手持玉笛,左手折扇一展,一扇间,已避开了三招,扇子急速一带,轻瞬间掀起满天花雨,地上落花飞腾而起,幻作利刃般攻向了韩秀,花雨中,楚歌玉笛上点着一花瓣,直指韩秀胸口,一划一挑,楚歌足不沾地,左臂一扬,人已退开。花瓣还在飞舞,韩秀仿佛被定身了一般,一动也不动,慢慢的,花瓣旋转的落下,韩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胸口衣襟崩开,一道伤口直透心脏,楚歌真气已贯穿心脏。饮雪剑已滑落,韩秀抬头看着天空,太阳已在东方,那飞舞的花瓣也耀眼得让人想闭上眼睛,朦胧间,他似乎看见了那天阳光下,那微笑的少女,浸染桃花色,一笑心已折,旖葭,我来找你了。。。花瓣缓缓的重新铺在了地面,点点嫣红,是血是泪。。。

☆、惜取少年时

是对是错?不过一痴人罢了。楚歌拾起饮雪剑,剑已成,不曾饮雪先饮血,看了一眼韩秀倒在花瓣中的模样,他嘴角含笑,似乎死得心甘情愿,是的,他本来就是求死的。对招那么明显的破绽,她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他既求死,那她便成全。“苏掌门,想必今日的鉴宝会就没有宝物了。”手持剑柄,楚歌运气真气聚于手心,猛然一震,剑脆响数声,被楚歌双掌拂过之后,随风一散,一把宝剑竟然化成了灰尘,而那雨色青毒也融入了灰尘之中,楚歌衣袍一张,灰尘不散一点,被楚歌包裹在了衣袍里,“若紫,把这毒处理了。”若紫上前接过衣袍。“王爷?”楚歌唤了凤清一声。凤清摇了摇头,“江宏,将韩秀尸身装殓,一众党羽押下,依法处置。”“是。属下遵命。”江宏应声。“王爷,楚歌想求个人情。”楚歌道。“你说。”凤清点头示意楚歌。“等朝中的事办妥,可否让韩秀的尸骨和苏旖葭小姐合葬?”毕竟还是怜韩秀一片痴狂。“一切随你意思。想必皇兄也会答应的。”凤清对这件事没有反对的意见。

“苏掌门,不知你意下如何?”楚歌转头问苏琰。苏琰也点了头,“两人能合葬,想必旖葭在天之灵也会开心。楚公子,这次的事,多亏公子相助。”楚歌笑着低了低头。清晨尚凉,凤清眼看楚歌只穿着一件长衫,忙开口,“外面风大,你都忙了一夜了,可别再吹冷风了。”关怀备至。“无妨。”眼看韩秀的尸体被装殓好抬了出去,朱延峰也被押了下去。苏琰和几个长老跟着江宏去处理余党的事。园中只剩下了几个年轻人。若紫捧着一件淡紫白莲纹的长袍过来,服侍楚歌穿上,“公子,林公子和苏小姐已经接回来了。林公子的伤势已经重新看过,并无大碍。”“好。你们不用理他,让苏小姐照顾他就好。”楚歌坏坏一笑。“是。不过,叶坊主已经过去了。”看楚歌笑了,若紫也面带笑容。“不管他。”楚歌一转身,“李公子,柳公子,廖公子,此次多谢你们相助了。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了。”“是在下该多谢公子相救之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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