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国公府离妙手堂并不远,但这次去裴国公府道谢,曾氏让陈妈妈陪她一同前去,明着说是怕她年轻失了礼数,实际上是监视她,看看她有多少价值可以利用。
礼品搬上车后,宁晚桥在丫鬟的帮助下上了马车。
平昌侯府的马车便浩浩荡荡出门了。
过了半个时辰,便到了裴国公府。
荣老太太听见她带病上门,心疼地拉住她的手问候她的病情。
宁晚桥一一答了。
丫鬟们煮了茶过来,宁晚桥轻呷了口,又问起老太太的身体。
荣老太太激动万分,似是遇到神医似的,感谢地道:“你给我开的药方子特别好。我还寻思着,等你腿脚好了,过去探望探望你。再跟你说一说,进宫里为太后治病的事。”
宁晚桥做的这一切,自然就是为了最终见到太后,得到太后的一个承诺。
听到荣老太太的话,知道和离的事快了,心中激动万分,面上却还装着平静道:“老太太,只怕我医术不精,让老太太丢了面子。”
荣老太太道:“放心吧,太后仁慈。你若是治好了太后,太后自然会重重奖赏。若是治不好,也没事。宫里的女医们,也没有哪个能治好太后的病,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宁晚桥道:“只要太后和老太太不嫌弃我,待我请示过婆婆和侯爷,就可以跟着老太太去宫中走一趟。”
老太太看宁晚桥性子好,品德端庄,越看越喜欢。心底又叹息她早早嫁到了平昌侯府。
从裴国公府回去,陈妈妈把宁晚桥跟荣老太太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曾氏闻言,想到宁晚桥去了一趟太夫山回来,短短时间内,不但在太太圈们混熟了,如今还要进宫面见太后。不由对宁晚桥刮目相看。
不过很快陈妈妈便给曾氏浇了一盆冷水:“老太太,太太的祖父是大夫,到了太太这一代,也不过是学个皮毛。治好了还好说,要是治不好,可是杀头之罪啊。”
曾氏听完,脸色一变,瞬间慌了神。
陈妈妈说得对,宁晚桥治不好那些太太,不过是得罪一些人罢了。
自己儿子身居高位,别人也不敢对平昌侯府说什么。
如今可是要去给太后治病,这若是治不好,脑袋肯定是要搬家的。
曾氏抓住陈妈妈的手臂,颤声问道:“这可怎么办?我答应她,只怕是死罪。不答应她,裴国公府的老太太和太后难免会怪罪于我。”
陈妈妈便道:“所以说太太心机深沉。太太故意跟裴国公府的老太太说要回来请示您,现在让您做决定。那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管怎么样,都是老太太您的责任。”
曾氏气得大骂:“她就是想盼着我早点死,好叫她在侯府作威作福,没有人管教她。”
陈妈妈道:“老太太不如让太太装病,躲过这一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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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晚桥回到院子里,知道陈妈妈这会儿正在汇报今天在裴国公府的事,大概也猜得到她们要密谋什么。
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宁晚桥洗漱了一番,便坐到罗汉床上看书,等待厨房那边送晚饭过来。
旁边只有凡霜伺候,宁晚桥随意一瞥,见凡霜欲言又止,宁晚桥便问她怎么了?
凡霜左右看了看,俯身在她耳边道:“小姐,那位公子递信来了。”
宁晚桥惊讶:“他们什么时候给你递信的?”
今日跟他们去裴国公府的,全是曾氏的人,耳目众多,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曾氏的掌控下。
凡霜道:“小姐跟荣老太太聊天时,奴婢去解手的路上,锦标大哥从树丛里出来。他十分谨慎,没有人看见。”
宁晚桥道:“是什么人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