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姐姐回来是好事,你别哭了。”宁司远站在一旁劝道。
谭氏又听儿子叫自己阿娘,喜极而泣。
她以前便盼望着孩子叫她娘,而不是姨娘。
如今愿望实现了,终于不再是安武侯府的姨娘了。
宁晚桥拍了拍谭氏的背,道:“阿娘,我去妙手堂找姚叔叔有点事,让秀茶在这儿照顾你们。”
谭氏听到宁晚桥刚来便要走,也不坐下喝口茶,便问:“可是很急的事情?”
宁晚桥拉谭氏和宁司远进内室,有些话她必须要提前说的,就是为了能让谭氏和宁司远帮她。
不过她不会全部说出来,而是半真半假地说:
“阿娘,司远,我不瞒你们,我现在在外面跟着姚叔叔给人看病。平时姚叔叔出诊,我也会跟着去。前几日姚叔叔接到了一个病人,这个病人病得很严重,我打算跟着姚叔叔一起出诊。今晚太晚的话,我就不回来了。”
谭氏听了,下意识便反对:“桥姐儿,你是侯府主母,夜不归宿万万要不得啊。不管多晚,也要回来才行。”
宁晚桥道:“阿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谭氏道:“若是让人发现了去,你的名节会不保啊。平昌侯知道了,只怕不是一纸休书的事。”
宁晚桥道:“我知道阿娘担心我,只是如今我处境艰难,阿娘跟弟弟一个身体不好,一个还小,我若是不撑起这个家,谁还会管我们死活?”
宁司远垂眸,姐姐一直过得很艰难,即便嫁入侯府后,也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反而处处受压制,处处要忍让。
宁晚桥看到宁司远暗自唾弃自己没用,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你现在只有七岁,还是小孩子。等到十二岁了,肯定能保护好阿娘和姐姐。”
谭氏知道女儿去平昌侯府受尽了伤害,只能咬着牙靠自己,所以女儿变成了现在这副坚韧的模样。
知道自己没本事帮女儿,谭氏只愿不拖女儿的后腿,只是担心道:“你若是晚上不回来,是要在哪儿住?”
宁晚桥道:“若是离家远,我就在附近的客栈住下。若是离家近,我就回家住。这几日请阿娘和弟弟帮我瞒着点。若是别人问起,就说我病了,在屋里呆着,饭菜也叫秀茶一个人端进去即可。”
谭氏听到女儿要如此偷偷摸摸地生活,只道:“阿娘都听你的,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宁司远也道:“我一定会帮姐姐保守秘密的。”
宁晚桥交代好后,便找了个好时机,跟凡霜从后门去妙手堂了。
因为还要赶时间去城外,宁晚桥看见姚正德后,便询问麻沸散的事。
姚正德道:“夫人,我已经从那位贵人手中收集到了麻沸散的材料,也按照夫人给的方子熬制成丸子。只是那位贵人的双腿,只怕不是那么好医治的。他的腿伤,只怕是神医再世,也治不好。夫人还是亲自去看过后,再决定接下来的事罢。”
宁晚桥道:“贵人哪里受伤了?”
姚正德道:“不能走路,双腿残疾。”
宁晚桥道:“也好,过两日我同你去看后,再决定救不救他。”
宁晚桥从妙手堂出来时,还拿了两颗麻沸散,以便不时之需。
低调的马车一路驾驶,很快出了城。
约莫一个多时辰,宁晚桥便到了阮穆宁的庄子。
庄子大门紧闭,倒是有两个带刀侍卫守在门口。
正当宁晚桥不知道怎么进去时,一个侍卫从侧门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道:“小姐,我们等候多时了。”
宁晚桥跟着侍卫一路穿行。
庄内宽阔华丽、雕梁画栋,屋顶金漆雕龙,琉璃作凤,气势磅礴。
也不知到了哪里,锦标忽然出现,侍卫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