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帮阮穆屹诊治完后,起身道:“屹公子,我回去了。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命人过来跟我说。”
阮穆宁道:“屹公子不能下床,我送送宁小姐。”
阮穆屹愕住,一国太子,亲自送人出门,实在怪哉!莫不是我的腿比宁小姐说的要严重,怕我伤心过度,不利治疗,所以背着我谈病情?
左思右想,只有这一种可能。
亲眼看着两人出去,阮穆屹久久不能平静。
拐入抄手游廊,宁晚桥让阮穆宁止步:“阮公子就送我到这里吧。”
阮穆宁停下脚步,问道:“太太送过来的图纸,我看了,以为太太会改变建筑外观,没成想只是在花园,添加了个能遮风避雨的大亭子。”
“这大亭子不筑高台,也不放石桌石凳,不知太太是要来做什么?”
宁晚桥道:“不瞒公子,我想在里面种草药。”
阮穆宁道:“这草药随处都可以买,太太何必亲自种?”
宁晚桥道:“我要种的草药名为醉心花,京城没有人能种,都是从南边运送过来。京城干燥,要是种的话,需要细心呵护。而且醉心花剧毒,不知情的人误食,会危及生命。”
阮穆宁道:“太太种那么多醉心花,主要用在何处?”
宁晚桥道:“醉心花是麻沸散最重要的组成草药。它麻痹知觉,在关键的时候,可以减轻病人的痛苦。对于公子的病,也是一种很好的药材。在其他病上,也是难得的草药。”
阮穆宁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睛黑亮、眼神坚定,说道:“太太想何时要宅子?”
宁晚桥道:“公子已经帮我选好宅子了?”
阮穆宁道:“太太是否喜欢现在租住的宅子?”
宁晚桥疑惑:“公子是说,我现在给我阿娘租的宅子?”
阮穆宁道:“正是。”
宁晚桥道:“这宅子我当然喜欢,只是花园小了些。并且,租的时候,牙人说是一位贵人的宅子,只因为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才拿来对外出租,只怕对方也不肯卖。”
阮穆宁道:“宅子旁边还有一处空置的地,我认得几个在朝廷当差的,塞些银子过去,也许能把地卖给我。至于贵人的宅子卖不卖的问题,我想若是钱给的合理,没有不卖的道理。”
宁晚桥道:“公子不必为了我,动用那些朝廷的关系。还是留着公子需要走仕途时再用上。”
阮穆宁道:“无妨,关系便是用来走动的。太太若是同意,明日我寻个时间,让锦标出来,太太差丫鬟出来,到衙门把文书办了。”
宁晚桥道:“不知这些办下来,要花多少钱?公子也知道,我口袋里的银子不多。”
阮穆宁道:“太太医术了得,我日后定会需要太太帮忙。若是到那时,请太太不要推拒。”
宁晚桥道:“治病救人本就是学医的基本原则,公子不说,我也会做。”
阮穆宁看她一眼,点点头。
宁晚桥从西角门出来,又悄无声息回到自己的宅子。
谭氏并不知道她出去,只当她在屋里休息。
这套宅子是当初精挑细选出来的,不管去到哪里,都不会太远,而且离妙手堂近,方便她办事。
宁晚桥陪谭氏用了午饭,打算回平昌侯府,钟妈妈跑过来,说安武侯府的人送了东西过来。
宁晚桥与谭氏对视一眼,今天安武侯府又唱的什么戏?
送东西过来的,是安武侯夫人的贴身嬷嬷。
看见她后,嬷嬷挂着笑脸,带了些谄媚。
自从谭氏从安武侯府出来,他们已经不跟安武侯府来往了,安武侯府怕被缠上,自然也当没有他们这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