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那儿,皇上连你也不让去吗?”
宁晚桥认真听着卫明渝几人说话,但还是听到了姚淑节压低的声音。
“父皇说我从江南游玩回来,让我好好休息,不该问的别问。”
姚淑节有些失望,皇上上次问过父亲她的事后,便没有了下文。如今父亲又在等待事情明朗了,才到宫里面圣,提出冲喜一事。
京中许多闺阁中的姑娘,都开始准备起来了,等着参加翁贵妃主持的宫宴,然后一举成为皇子们的正妃。
但她志在太子妃的位置。
若是要嫁,就得嫁那个把握最大的,最有胜算的,这样才能有最大的利益,才能成为大封最尊贵的女人。
阮西瑶一阵压抑的烦躁声:“荣家两姐妹,要我想办法把他们从掖庭救出去,如今我想到东宫见一见皇兄,父皇都不肯,如何能救他们姐妹二人?除非,除非,皇兄出来…”
姚淑节安慰道:“公主别哭了,肯定会有办法的。说不定太子已经有主意了。”
阮西瑶边擦眼泪边哭:“若是能见一见皇兄,知道皇兄的想法,我也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只能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姚淑节温柔地用手帕替阮西瑶擦拭眼泪,“公主可知道,翁贵妃最讨厌什么?”
仙源公主小声道:“你要做什么?”
姚淑节压低声音:“我自有用处。说不定,太子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宁晚桥偷偷看了一眼姚淑节,从姚淑节眼底看到了野心。
如果她没有猜错,姚淑节应当是想嫁给阮穆宁。
翁贵妃和皇后不和,姚淑节想利用翁贵妃讨厌的事物,引起翁贵妃讨厌她,然后让翁贵妃把她配给阮穆宁。
倒是挺有手段的。
“怎么了?”卫明渝看到宁晚桥在偷偷听那边人说话,小声地提醒,“如今宫里的事诡谲多变,我们还是远离一些为好。”
宁晚桥转过脸,问道:“二公子也知道宫中的事?”
卫明渝道:“兵马司是皇上直接管理,有兵权,若是有重要的事情,皇上也会直接下旨给我执行任务。皇上把太子软禁在东宫,至少现在,不会废了太子,让有心人有机可乘。”
吃完了饭,开阳和安成各自领着夫人走了,卫明渝问她:“要不要再去夜市逛逛?”
宁晚桥来这里那么久,还真的没有逛过夜市。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心情逛夜市,因为明日还要去镇北王府替世子治病。
“今日谢谢二公子的宴请,明日我要去镇北王府替世子治病,要早点歇息。”
卫明渝心底有些失落,但看宁晚桥坦白相告,又有些欣喜,说道:“你医术精湛,请你看病的人多,我作为你的好友,也替你高兴。”
宁晚桥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由看向他,见他耳朵尖仍然红着,眼底熠熠生辉,问道:“二公子对女人抛头露面,做自己的事业,有何看法?”
街上挂起了灯笼,杂耍的人多了起来,青烟袅袅从小摊位上飘出,商贩吆喝绵延不断,树影婆娑,清风徐徐。
卫明渝思忖许久,回道:“我接触的女子不多。除了府中的长辈、晚辈,便是只有宁小姐。其他的,不过礼貌交谈两句。我欣赏有自己事业的女子,有自己人生规划的女子,并不觉得出门见客有什么不妥。”
宁晚桥点头:“公子作为兵马司指挥使,处理案子的时候,一定见过许多不同寻常的女子。“
卫明渝道:“见过男人拿着木棍街头窜巷管束自己妻儿的,见过妻子拿着鞭子满街追着赌博的相公骂的,见过夫妻对打把对方打到衙署,让我们把对方关进牢里的。见过相互扶持的夫妻,也见过琴瑟和鸣的夫妻,见过面和心不和的夫妻,亦见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夫妻。我从这些女子身上,认识到了女子的千面,认识到了男人的千面,人的千面。”
宁晚桥微微笑:“那公子对自己兄长和大嫂的婚姻,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