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跪在床边,看到阮穆宁脸色发白,抓过阮穆宁的手腕把脉,发现他脉象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小声地问道:“太子是怎么让自己看起来像生病一样的?”
“身为太子,装病是必备技能。”
阮穆宁睁眼看她,见她面色冷然,似透着一股冰冷,问道,“受伤了?”
宁晚桥道:“太子知道了?”
“没有。只是你突然要见我,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我看你嘴唇发紫,这是重伤所致。”
宁晚桥转头对外面的太监道:“笔墨纸砚拿来。”
不一会儿,她便写了个药方子,让太监去抓药。
趁等药回来的功夫,她跪在床边,小声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两个死士被我封住静脉,还喂了她们解药。她们想死也难。”
“你有解药?”
“第一次审问的时候,她们服毒自杀,我就回家中研制了解药。以防万一再次遇到这些死士,就不会束手无策。”
阮穆宁见她眼中露出一股坚毅,看来她要找出凶手的决心非常坚定。
“你中了迷情药物?”
“嗯。”宁晚桥道,“若是他们要杀我,肯定会像在幽谷庄一样,直接杀了我。没必要给我下迷情药。”
“他也许想要制造契机,纳你进府。”
“纳我?”宁晚桥思绪万千,“所以,这个人已经娶妻生子了?”
“不一定娶妻生子。若是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抓奸,不可能三媒六聘。”
“可是,他第一次明明想杀我。”
“也许他觉得杀你已经没有必要了,或者是,他觉得只要你变成了他的人,比杀你更有用处。”
宁晚桥沉思许久,实在没有一丝头绪:“太子觉得,杀我的人,会是当日的谁?”
“不确定。”
宁晚桥微微抬起头看他:“也就是说,太子有怀疑的对象?”
“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得用公平的眼光去审视每一个人,以免因为偏见,落入有心人的圈套,让你看到你想看的。”
“那只能等审问那三个人后再说吗?”
阮穆宁却道:“不要寄希望在死士身上。之所以是死士,就是不会轻易被逼供。”
宁晚桥道:“那两位死士死了,也许她们的主人,不会觉得可惜。可是黑衣人武功高强,我看也是重要人物,他们肯定会救黑衣人。”
阮穆宁轻声道:“你不如趁机放了他们。”
“啊?为什么?”宁晚桥不解,“这可是我和车夫,还有暗卫,差点牺牲了,才擒住黑衣人的。”
“背后之人,所谋的,不过是储君之位。派黑衣人出来,是为了你。至于其他的,他还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嗯?”宁晚桥还是疑惑。
阮穆宁抓住她的手,在掌中心比划。
【上次你我故意演了我被下毒一出戏,皇上已经知道东宫有皇子们安插的棋子。今日你在镇北王府被掳一事,应当也早就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皇上定会想到皇子们在拿你博弈,让我就此消失,他们好争储君之位。】
【有皇上在,他们谁也翻不出浪花。我们把庄子布置成外紧内松,不如趁机放了黑衣人和死士,让他们回去找他们的主子。主子看见他们安全无恙回来,自然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叛变了,所以才能全身而退?】
宁晚桥明白了,黑衣人武功高强,放他回去,黑衣人和死士不再受到信任,那么这三颗棋子也相当于废棋了。
阮穆宁又写道:【你帮他们解毒了,他们的主子只会更加确信,他们一定是叛变了。日后只需要在黑衣人和死士心灰意冷时,你再趁机给他们制造一些苦难,最后适机出手帮助他们,他们自然会为你所用。】
宁晚桥点头。
阮穆宁果然是玩弄人心的好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