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舟没有想到,安武侯竟然那么快就倒戈,连稍微思考也不思考。
这完全不把他这个二品官员放在眼里。
不禁恼怒地道:“方才宁郎中已经答应了,要同我平昌侯府结亲,如今怎的又反悔?”
安武侯僵硬地笑了笑:“段大人,这……”
镇北王妃道:“段大人不必用权势压安武侯爷。既然我们几家,都想跟安武侯府结亲,那就坐下来好好商量。”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镇北王府。
陈国公夫人认为,他们陈国公府并不比镇北王府差。
“王妃说这话之前,也应当知道,是我们陈国公府先同安武侯府结亲的。这哪里有已经谈好婚事了,又把女儿再许给别人的道理?”
康氏因为已经打定了让女儿代替宁晚桥入镇北王府的事,便解释道:“我们安武侯府不曾答应陈国公府的婚事。方才我同夫人说的,还要问一问我们家老爷。如今老爷答应镇北王府了,我们做女人家的,哪里又敢忤逆主君?”
康氏把责任推到安武侯身上,日后若是这门婚事不好,安武侯也怪罪不到她头上来。
陈国公夫人以及段云舟,顿时目光含刀剑似地射向安武侯。
安武侯背后出了一层汗,好女不愁嫁。
可是他官位低,谁都得罪不起,只好又改口道:“若不然三位商量好了,再来我们安武侯府?”
镇北王妃看向宁晚桥:“说到底,这嫁人的是宁夫人,最后决定权还是在宁夫人手上。”
于是屋内的人,视线都望向宁晚桥,等待着她的答案。
宁晚桥见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了,忙恭恭敬敬地应道:“晚桥人微言轻,但凭父母做主。”
刚才安武侯答应了镇北王妃,如今宁晚桥这么说,那就是选镇北王府了。
段云舟不答应,陈国公夫人自然也不会答应。
安武侯只得笑脸相陪:“今日这事,暂且到此,过几日大家都想好了,再来商量?”
安武侯这么说,是想给自己一点时间,去想怎么应对这件事。同时也给其他人时间冷静冷静。
“哼!”段云舟看了眼宁晚桥,拂袖而去。
镇北王妃知道自己这一局胜了,微微笑,点头离去。
陈国公夫人带着满腔的怒火,败兴而归。
宁晚桥见已经是申时了,也同安武侯道别。
安武侯如今对宁晚桥多了三分另眼相待,说道:“从今日起,到你出嫁前,都住在安武侯府中。别回宁宅跟谭姨娘住了。”
宁晚桥道:“父亲,我的抚养权是跟着谭姨娘的。姨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安武侯听了,不免又生气:“你堂堂的安武侯府小姐,住到外面的宅子。若是日后嫁人,也得从安武侯府出嫁。从你那个破宅子出嫁,不是让人笑话我们安武侯府?”
宁晚桥道:“从前不见父亲说我们住的房子破旧,如今见我有利用价值了,又觉得我住在宁宅有辱安武侯府门第。若父亲当真觉得我跟姨娘还有远哥儿住得不好,便给我们几人银子,买一处气派的府邸,也总比父亲嘴上说的这些好。”
“你!”安武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振得茶杯叮叮哐哐响起,“逆子!方才你口出狂言,说要同时嫁几个男子,已经是大逆不道,如今还敢说这种话出来。”
宁晚桥伸直脊背:“父亲不就是见女儿有利用价值,所以才会让女儿又搬入侯府吗?平昌侯官居二品,卫二公子是兵马司指挥使。如今镇北王世子,日后是割据一方的君王。女儿都嫁给他们,他们都是父亲的好女婿,女儿的价值不是更大化了吗?到时候,这大封的臣子,谁见了父亲,不得笑脸相迎?”
安武侯竟觉得宁晚桥说得对,只是反应过来这就是不守妇道后,他被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大声呵斥:“来人,把这逆子关进院子里去,好好反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