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霜道:“奴婢十九了。”
凡青道:“奴婢十八。”
凡春道:“奴婢也十八。”
大封女子很多十六岁就成亲,宁晚桥也不想拘着她们。
“你们也到适婚年龄,可有什么想法?”
大家脸红起来,双手搅在一起。
“奴婢们哪有什么想法,只想为太子妃好好做事。”
宁晚桥笑道:“你们一直伺候我,现在又在帮我打理药堂和学堂的账务,与我的情分非比寻常。前些日子,我让人消了你们的奴籍。再每人送你们几亩田产和一处小院子。如此,也算是有正经嫁妆的良家女子。”
三人感动得眼红了,立即下跪,齐齐磕头。
“奴婢谢谢太子妃,太子妃的大恩大德,奴婢们会牢牢记在心里,为太子妃当牛做马。”
宁晚桥故意板着脸道,“我给你们的嫁妆,是希望你们嫁个好人家,不是让你们当牛做马。”
“奴婢们知道,奴婢们只是高兴,有了田产和院子,日后奴婢们做什么都能挺直腰杆子。”
“起来吧。”宁晚桥看向凡霜,“如今锦标回来了,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凡霜脸红到滴血,不敢抬头,小声地道:“奴婢听太子妃的。”
凡春打趣道:“当时凡霜知道锦标大哥出事的时候,经常在床上偷偷哭呢。如今人家回来了,她又不好意思见别人。”
“别瞎说。”凡霜着急忙慌去捂凡春的嘴巴,又急又羞,“我只是觉得他那么年轻就这样没了,太可惜了,老天爷不开眼。”
宁晚桥看到她们打闹在一起,笑了笑:“不如我让人替你们选个吉日,把婚事办了。”
凡霜咬了咬唇,小声道,“奴婢听太子妃的。”
—
宁晚桥从妙手堂回到宫里,太阳已经下山了。
她换了身衣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嘟囔道:“今天时辰过得很快,就是有点累!”
“奴婢帮太子妃揉揉肩膀。”
秀茶灵活的双手轻揉捏,宁晚桥想到她年初摘的梅花,决定吃完饭就酿梅花酒。
她歇了一会儿,让人摆饭。
阮穆宁最近很忙,这几天都是半夜才回,所以她一个人先吃了,不打算去打扰他跟大臣们议事。
她不是那种很喜欢黏在一起的人,但是只要知道对方好好生活,也在想她就行。
吃饱后,她把采摘到的梅花倒入缸里,加入盐浸泡一刻钟去虫卵。
做四斤红梅需要两斤糯米,提前浸泡两个时辰,上锅蒸半个时辰,把米饭蒸熟了,再把清洗好的梅花放在上面一起蒸。
最后把它们搅拌在一起,装入大缸中按压紧实,再让它发酵一天一夜。
做完这些,已经快子时了,宁晚桥沐浴后,在床上看了会书,准备睡觉时,发现起风了。
窗牖吱呀作响,轰隆隆的低雷顺殿顶闪过,天空被照亮,像是白天。
这是夏日的第一场雨了。
油灯忽明忽暗,宁晚桥担忧地道:“只怕太子回来了会被淋湿。不知道他带没带伞。秀茶,你让太监送把伞去文华殿,再送件衣服去,别让太子着凉了。”
“无妨,我已经回来了。”一道带着凉意的清润声传进来。
宁晚桥惊诧地回头,看见他还穿着赤色朝服,通身的威严之色。
今天是她睡得晚,还是阮穆宁回得早?
自她表明心意后,他们难得醒着见面了。
平时她睡着了,阮穆宁还没有回。
她醒了,阮穆宁已经去文华殿处理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