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穆宁却不慌不忙,看向那个使臣,道:“今日是太后的寿宴,不知云岚国提此一问,意欲何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使者闻言,心中一凛,作揖行礼,恭恭敬敬地道:“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母鸡在早晨打鸣,家里便要遭殃。女人干政国家便会败亡。在下想请教太子,如何看待这句话?”
阮穆宁道:“从古至今,女子在朝代的作用中重要与不重要,史书上都一一记载。太子妃暂时摄政,以协助处理政务,这在历朝历代中,并非首例。诸位进入到大封,想必早已经领略到了大封的繁荣昌盛。又何须本王多加言语?”
各国使者纷纷点头。
不管是经济还是文化,亦或者是漕运码头,他们在来的路上,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大封的强大。
那使者不慌不忙,又道:“太子如何看待贤妻良母?”
一国太子妃整日出宫忙碌,不打理后宫,属实有违妇德,不成体统。
皇帝震怒这帮人在太后寿辰上挑事,同时也好奇阮穆宁会如何回复?
所有人都看向阮穆宁,等待他的答案。
太子素来宠爱太子妃,从不拘束太子妃,至今只有太子妃一人。
会不会为了挽回脸面,太子日后会把太子妃拘在宫里?做个贤妻良母?
阮穆宁依旧从容不迫,铿锵有力地道:“本王认为,作为母亲与作为父亲的贤良,作为妻子的贤良与作为丈夫的贤良,他们应当一起出现。”
也就是说,丈夫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情,反过来还要求妻子忍耐,说这才合乎贤妻的榜样,其实是不合乎礼法的。
“不管在什么时候,做母亲的自然要良,就像做父亲的要良一样。十月怀胎,婴孩哺育,并不只是母亲一个人的事。延绵子嗣,家国繁荣,它应当是整个家国的事。”
宁晚桥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阮穆宁身上。
仿佛要将他的每个字,都刻入自己的心里。
阮穆宁继续道,“太子妃并非寻常女子。她心怀天下,志存高远。虽是女子之身,然行事不比男子差。她已经嫁给本王,成为大封的太子妃,自是要与本王一起,为大封的繁荣昌盛贡献一份力量。”
宁晚桥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阮穆宁。
他今天穿的是朝服,英姿勃发,从容淡定,谦谦君子。
在各国使臣以及大封朝臣面前,阮穆宁这样维护她,并没有顺势说为了他,让她为他改变。
屋檐下设中和韶乐,左右边缘则为宴飨乐队及跳喜起舞的人员,祥和喜庆。
宁晚桥在这样的宏大场面上看他。
一眼看见了他手上的指环。
套在他修长白净的手指上,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耳边依旧可以听到使者的声音,但宁晚桥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阮穆宁牵引,想起他们这些日子一起度过的时光。
可能是怕她受影响,阮穆宁的视线就移到她这边来。
他还带着刚才的肃穆。
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眼中的肃色立即消失,眼神柔软起来,还带着关切和担忧。
宁晚桥对他笑了笑,表示她没有任何问题。
待阮穆宁的视线移开后,眼神又变得冷静从容。
宁晚桥的心忽然就被填满。
也许,她的选择是对的。
在很多很多年以后,甚至到她老去的那一天,阮穆宁依然会这样待她。
无论她生老病死,他都始终待她如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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