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开始了?”路景澄语调轻慢从容,说完还掀起眼皮帮她看了眼前面的情况。
舒微不明白他的用意,茫然地点了点头说:“应该……快了。”J??
路景澄点头,随口说道:“行,帮你拿东西。”
“啊?”舒微脑子有点蒙。
路景澄轻笑着说:“你一会儿比赛,手机和校园卡放哪儿?”
这个问题舒微没有想过,手机和校园卡现在可以放在口袋,可是一会踢毽子,裤子口袋里面肯定不能搁放那么沉重的手机。
舒微被路景澄点通,立刻从粉色运动长裤的口袋中将手机和校园卡,毫不犹豫信任地交给他。
“谢谢。”女孩不忘表达道谢。
“不用,一会也要你帮我拿。”路景澄很轻地笑了声,骨节薄削修长的手指点了下自己今天背的黑色斜跨单肩包。
舒微点了点头说好。她刚才在被路景澄点通的瞬间,也同时明白他之所以帮她拿东西,是因为想到自己也带着东西。
路景澄拿着她的物品就走远,到场边看自己的手机,边站着等待。
刚才和路景澄讲话,没有在意到身旁的目光,如今他离开原地,舒微这才感觉到自己被很多道目光注视。
这些目光中有善意的,也有非善意的。猜疑的、八卦的、轻蔑的、羡慕的、亦或妒忌的。虽然这种被打量的注视感,令舒微芒刺在背,但她垂眸努力让自己忽略四面八方的目光,包括隐隐约约压低声音的交谈声。
具体说的什么,舒微没有听到,也没有刻意去听。
寒假过年,读高一的表妹问她,读大学和读高中有什么区别。舒微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回答说:心境更开阔了,自我情绪被周围环境的影响大大降低。
不会被自己眼前的方形课桌禁锢,不会被周身一米之内同学的气氛打扰,不会被上下两楼层的年级氛围长久所影响。
每节课的教室是不固定的,同桌是可以自己决定的。如果你觉得谁吵,下节课选座位离他远一点就好。无需在内心反复规劝自己忍耐,那虽磨炼了意志,但同时也时刻痛苦了自己。
比如今天,逢遇这些非善意的目光,也只是一时。待比赛散场,明天又有新的生活安排。圈子大了有大的好处,不用来来回回感受固定的那些目光。
很快轮到了舒微这一列开始比赛,站好各自的位置,负责为她计数的志愿者和她确认参赛信息。
大家有三两结伴,也有像她单人比赛。
舒微有点小紧张,既是因为单纯赛事的紧张感,也是因为路景澄站在远处的场边,即使明白他未必会看向她。
可是对于她而言,只要有他在的附近区域,她总是难免心跳如小鹿乱撞,背脊下意识僵硬。
临近开始,舒微装作看向场边的志愿者,偷看了路景澄站立的方向一眼,他正在低着头看手机。
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