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仪感慨地叹了口气:其实吧,他每年都把我们这届问个遍,比求神拜佛还虔诚,尤其是对我,学姐长学姐短的,他那么高傲一个人伏低做小低三下四,我这骗了他这么多年,冷不丁要见到他,还挺过意不去。
沈琼瑛终于咂么出了些味儿来:你要去见他?
姜佩仪不知道该怎么说:还不是港口那批土地,我们也想租来做仓库。毕竟为了出口,我们已经做了数年的准备。
姜佩仪看起来有些愁苦:要说后期竞标八仙过海,前期门槛却该是很宽松的。之前我们天天食品各方面也打通了消息,不说竞标十拿九稳,但总不至于临门一脚被踢出局。
我本来以为是准备工作不足,想要再活动活动,可财政局一位在招标管委会的老朋友说,是沈瑾瑜从中阻截。
瑛瑛,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到你,姜佩仪顿了顿:事关企业这些年的努力和落户云海的初衷,如果仓库的事落实不下来,我们的成本会增加,开拓海外市场将遥遥无期,这意味着我耗费数年在云台经营分部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之前我是觉得,你们以前天南海北不愿横生枝节,现在因缘际会没准愿意见面,就想着找你帮忙牵个线,安排一次见面,毕竟他以前最听你的。
沈琼瑛慢慢坐回去:他不肯见你吗?
姜佩仪嗯了一声:也不是只不见我,是这次涮下来的都没见。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她揉了揉额头:没事,回头我试试别的办法。倒是你,如果真的不想被他发现,我安排你去别的城市可好?
沈琼瑛却没她那么乐观。姜佩仪见不到沈瑾瑜,又一头雾水,显然是连电话都联络不通的,难怪她求到自己身上来,对于校友来说,这确实很反常。
她强笑了一下:小隐还在呢,我哪里能丢下他走了,他高三转学籍也不方便她还没坐稳就再次起身,步履匆忙:你别多想了,我这就去找他。她必须确认,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报复,是不是因为她。
沈琼瑛想过连络会不顺利,却没想到会这么不顺利。
她打电话给沈瑾瑜,对方一概不接。她饭都吃不下,只好从六点起就等到市政府附近,盯着从大院里出来的车辆。
最近又降温了,在这样的天气把她给冻得够呛。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大好,这么冻了一晚上,就有点低烧了。
从六点等到了八点,那辆车才从政府院门驶出来。
沈琼瑛生怕来不及拦车,不敢去商店取暖,眼看着车出来,心头一松。
她最怕的是沈瑾瑜今天根本不在。
强撑着有些痛的脑袋,她迎了上去,在车子加速之前拦在了前面。
沈瑾瑜放下了车窗,脸色平淡地瞥了她一眼:什么事?
沈琼瑛用手扒着窗户:我有话问你。
两分钟后,车靠路边停下,沈琼瑛坐在副驾上,被空调近距离烤着,温差太大,昏昏欲睡。
我还有饭局。沈瑾瑜淡漠地看着她:给你五分钟。
沈琼瑛这才如梦初醒,蹙眉掐着太阳穴聚神:我听佩仪说了你们最近的项目你是不是针对了她?
沈瑾瑜漫不经心撇清了关系:这事有管委会负责,临时想到什么补充什么,不是我一个人定夺。
你撒谎!他的应付排除了误会的可能,沈琼瑛难掩失望恨恨拆穿:这根本就是你的主张!
你说是就是吧。沈瑾瑜很无所谓:两分钟了,还有事吗?
沈琼瑛愤慨:为什么要针对佩仪?你能不能别像疯子一样总牵连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