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有车的人少,因此别墅风格简洁,并没有配备车库。门廊一侧倒是有一个衔接绿化带的半开放式小院,有格调的人用来莳花玩草,接地气的人栅起来养鸡种菜,似沈瑾瑜这样的单身汉就用来泊车。
沈琼瑛往旁边瞥了一眼,那里现在只留下几道车辙。她于是放下心来,往门廊下走去。
这些别墅在十几年前看很精致,放在现在看,装修风格多少过于古早了。
拥有产权的老干部,大多自己出钱重新装修过。沈瑾瑜只是暂住,因此除了内里软装被包办更新过,别墅外面看起来十分寂静低调。
她试探着插入了钥匙,拧了拧,门开了。
推门进去,家里没有人。
她手足无措地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就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一片空白。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钥匙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只是凭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幻觉认定了用途,似乎有些荒唐。
想不通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只是验证钥匙是不是能打开他的家门?
可这是一件赶鸭子上架一样的事,不过来显然不行。
她必须来,她必须让他满意,她必须付出点什么。
数个小时过去了,天色暗了下来。
直到车灯映亮了窗户,门口传来脚步声,她腾地站了起来,掌心在身侧抓紧。
他穿越门廊,一路开了灯,经过她时并不意外,只掠了一眼,脚步未停。
她就那样站了一会儿,直到勇气殆尽,匆匆拿起包朝门口走去。
他端着一碗面热气腾腾地从厨房出来:你去哪?
香气扑鼻,她小口小口地吃着鸡汤挂面,汤底很醇厚,似乎不是仓促之间准备的。
汤里放足了老姜,还有山药、枸杞、参段和不知名的花面菌菇,面上卧了她喜欢的溏心蛋,搭配本地冒着黄花的小菜心,非常可口。
她徐徐吃完了面,又连汤带底喝了个精光。
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了中学时。
那时候父母很忙,经常是他们俩自己动手解决吃的。
在离家出走之前,沈琼瑛几乎不会烹制正餐,她的厨艺完全是后来的生活逼出来的。
早餐时间沈瑾瑜起不来,通常是她这个姐姐制作简餐,或搭配牛奶三明治,或熬粥煮鸡蛋。
若是赶上晚餐和周末父母不在,则往往都是她打下手,沈瑾瑜会烧出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来。就像现在,哪怕一碗面,他也能做得让她陷入回忆的味道。
沈隐的厨艺天分,跟他似乎一脉相承。
熨帖了胃和味蕾,思及还算温馨的过去,又接连想到小隐,她的面部柔和了下来。
我吃饱了。
他看了眼一滴汤汁也无的碗底,露出满意的笑意:吃饱了,那就可以吃你了。
在她神色还不及从温馨转向现实的震惊中,他又抽出纸巾不容抗拒地为她擦拭了嘴角,自然而然地交代:我放好了热水,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