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新月的估计,天晨的内力深厚程度也就是和自己相当,但他由于修炼的方法不同,很多时候是靠吸取他人的内力来增加自己的修为,所以内力虽高,但斑杂不纯,根本没有进入先天境界,在内力的层次上和自己相比,差了一个境界,所以在闯火海内力大损之后,要一两个月才能恢复,如果是自己内力有如此损耗,最多两天就可复原。
这就是先天内力和后天内力的不同之处。
所以新月判断,在天晨不备时,如果自己突然一击,有把握将其重创,而且自己精气内敛,他人根本看不出自己内力深厚,很容易达成突袭。
只要干掉天晨,剩下的人中,大师兄罗布泊经过修养,武功也只剩下五成还不到,二师兄黄文书武功稍逊罗布泊,算是一个劲敌,还有就是天晨的两位夫人秋夫人和夏夫人,武功大约和黄文书相当,秋夫人武功稍高一些,其他人当不在话下。
经过大江边和群雄一战,虽然新月一败涂地,但也有了一些群战的心得,多了一些格斗的自信,只要自己运起金刚护体神功,再加上池文清的相助,打败这三个人还是有把握的,再说只要天晨一死,这三个人还有胆量和自己斗吗?说不定就会倒戈。
所以当务之急是练出小蕴息丹,恢复自己的内力,增长池文清的内力。
按照目前药材的数量,一炉可出丹九粒,新月必须想办法暗中扣下两三粒才行,当然,这个对于他不是难事。
目前天晨在第五层安心静养,除了三位夫人和贴身侍侯他的几个女子外,其他人一概不见,但是,当新月开炉炼丹时,他派了一个蓝衣弟子叫赖冬武的,来给新月帮忙。
新月明白,说是帮忙,实际肯定是监视自己,不过他也不怕,自然有办法对付他。
在池文清居住的房间附近,一个小的静室中,新月做了一个黄泥小灶,弄了个青铜小鼎,开始了炼制小蕴息丹,洪义峰则殷勤无比地给他帮忙,新月说东他绝不做西,忙前忙后的。
自从那一天之后,洪义峰也明白了此时的形势,再加上新月饶了他一命,第二天开始他就对新月必恭必敬,驯服无比,口里还常说,以后要靠新月师弟多照顾。
炼丹到第三天,已经没有多少事情可以做了,只是将火调得很小,慢慢炼制,人也不必时时看着。这时,二师兄黄文书派人来说:“给岛上运送物资的船到了,所有的弟子都去搬运,不得有误。”新月一听,正好,可以走出仙宫散散心,看一看外面的景色,这些天闷在仙宫里,实在很单调。
跟着许多蓝衣弟子走出仙宫,再次来到久违的别院,新月很想看看秦歌怎么样了,现在过的还好吗。
众人鱼惯走过通道,来到外面的别院,新月抬头看看天,今天的天气可不怎么好,铅色的云层很低,又厚又重,弄不好要下雨,难怪要仙宫里所有的人都来搬东西,不然动作慢一点,运来的物资就得被雨淋了,送物资的船一个多月才来一次,送来的东西一旦被淋坏,就只有等下个月,再赶上海上天不好,行船困难,甚至要等两三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的别院和十几天前新月进入仙宫时没有什么两样,一些男女成对在练剑练拳,除此之外,以新月现在的内力,还能听到某些木屋中发出男欢女爱的呻吟之声。绕过过一片树林,新月一下就听见了秦歌咯咯的笑声。
秦歌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更衬出她雪白的皮肤,长发只是简单地挽在后面,笑嘻嘻地从树林中跑出,后面一个男子也笑嘻嘻地追赶出来,一边追一边口里还说:“小宝宝看你能跑多快,抓住你要你好看。”
秦歌恰好一下跑到新月的面前,看见一队人走在自己面前,大多数是蓝衣弟子,不禁愣了一下,抬头就看见了新月那发酸的眼神和充满醋意的神情。
新月看见秦歌突然从树林里欢快地跑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的,不知怎么,心中一下变得十分的恼怒,但在此时又不便发作,于是故作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跟着众人向前走。
秦歌猛然看见新月,张口欲喊,又看见这么多蓝衣弟子在,想喊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愣愣地看着众人从面前走过。在她后面追赶的男子叫喊着也从树林里跑出来,一下看见这么多的蓝衣弟子,慌忙停住脚步,蓝衣弟子在这些人心中是不容冒犯的,他赶快必恭必敬地站在一边等着众人走过。
一边向海边走,新月的心里却愤愤难平,这个小贱人,这么快就勾搭上了新人,枉我还想着小蕴息丹是否要给她留一粒,可恨,十分可恨!
心里这么想着,不觉到了海边,只见海边码头上,堆积着很多大竹篓,里面都装满了东西,捆扎得很整齐,码头上还站着几个人,看穿戴是船上的,其中一人见众人来,马上大步迎上去,满脸堆笑地拉住了黄文书的手,亲热之极地攀谈起来。
一看到这个人,新月心中狂跳,这不是炼欲宗的阚长老吗?他怎么会来这里?如果被他认出,自己可是处境不妙。
新月马上将头低下,背也驼了起来,指望阚长老不要认出自己才好,来到堆积货物的地方,他躲在众人后面,一直避免被阚长老的视线直接看到,然后挑起两篓货物就往回走,走的时候后背还故意弯着腰,生怕被阚长老认出,心中非常紧张。
还好,阚长老根本没有注意,一直在和罗文书亲热地交谈着,熟络得仿佛是多年相知的好友。
新月低头急急地走着,冷不防后面一人突然拉住他的胳膊说了声:“新月哥哥,你怎么不理我了。”新月顿时紧张得一身冷汗,回头才看见拉住自己的是秦歌,她竟然走出了别院,看她小嘴一张还要嚷嚷,马上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悟住她的嘴巴低声说:“别说话,我有紧急的事,回头告诉你,不许再喊我的名字。”
秦歌移开他的手,声音是低了许多,但要她不说话还是挺难:“新月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新月就怕她说出自己的名字,被阚长老听到,阚长老内力深厚,这样的距离,他未必就听不到,偏偏她一张口就是自己的名字,急得他马上一头的汗,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紧张地说:“哥哥没生气,现在哥哥没时间和你说话,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待会我去找你。”
秦歌半信半疑地看着新月,见他紧张的表情,一头的汗,便伸出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嘴一撅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回去等你。”新月无奈,只得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她才眉头展开,一蹦一跳地走了。
新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简直就是个小女孩的模样,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再偷眼看海滩的方向,阚长老仍然跟罗文书谈论着什么,应该没有听到什么,才稍微松了口气,挑着担子继续走。
走进别院,心里将阚长老出现的事暂时放在一边,马上又想起了秦歌,想起了刚才在树林边的一幕,这个小女孩,才离旧爱,又生新欢,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进入了仙宫,马上就和池文清粘在一起。
在这个远离尘世的桃源岛,一切都是为了生存,自己刚才亲她一下又何尝不是妥协之行为呢?
以己度人,其实自己没有什么理由责怪她,甚至不必责怪曾经想害死自己的洪义峰,既然洪义峰想杀自己,自己都没有对他怎么样,为何不能原谅秦歌呢?
就因为她是女子?她和自己有过不寻常的身体关系?或者说她曾经和自己有更亲密的关系?
和自己关系疏远的洪义峰,做了想杀害自己的事,自己都可以饶过他,为什么和自己关系更亲密的秦歌,只不过做了她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中应该做的事,自己就如此耿耿于怀呢?
平常人对男人和女人的态度,从本能上说,果然是不同的,自己也不能避免。
想到这里,新月感觉一切释然,心中也轻松了许多。
他一下解开了自己的一个心结,对今后的修炼,是又很大帮助的。
练功之时走火入魔,往往就是因为过去人生岁月里的某一个未曾解开的心结所至,这是过去在云雾山时,为那些师兄们或是师叔们冲关护法,化解冲关紧要关头行功走岔的危机,事后新月自己的总结。
心结愈少,修炼就会愈顺利,自己这二十年练功如此一路畅顺,和自己不曾下山,未接触尘世间的是是非非,心性单纯,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将担子担回仙宫,众人也都担回来了,由于货物很多,大家还要去担一趟才能全部运完,所以又鱼贯而出,走到仙宫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