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会说着没道理的话……原来,他是因为自己对荣王的欣赏而吃味了?
她脸色立转愧疚,暗斥自己怎么就没发现,他会因为自己说别的男人的好而生了醋意呢?“四爷,我……”
“没关系,你别信无阙乱说,我没有吃醋。”安书温柔一笑。天底下哪有人吃自己的醋?在说无瑕对荣王的褒美,也是两人交心的证明,一生能觅得如此知己,他又怎么不会打从心底高兴?
想着,他也转向无阙。“无阙,刚派给你的作业还不下去画,否则明日可不教新画法了。”
“好,我马上去画……”无阙自从认了安书做师傅,便是他说什么听什么,乖巧得很。
直到无阙跑得无踪,无瑕才打量着安书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四爷,刚刚真没吃醋?”
他回头望她,当见到她的一脸无辜紧张,就算还有想逗她的心思,也全为她化成了满斛柔情。“没有。”
可无瑕心里别扭,依然咬了咬唇,恼怪自己竟这么后知后觉,一点也没考虑过他的心情,想这会儿他说没有,那肯定骗人的。
“你千万别误会!我对那荣王只有画技上的崇拜,其他的再也没有了!我……”她抬眼望他,连羞涩都顾不得了。“我心底只有你——”
见她情急于色,像急着要把掏出来给他看似地,安书心底充满了被爱的满足,目光也更是深情。“我知道,所以我才不吃醋,因为我在你心中是最重要的,想那荣王有日若出现在你面前,你的心肯定还是我的。”
“四爷……”被他这么看透心思,无瑕的粉颊漾起绯红,害羞的低下头。
安书伸手抬她的下颚,将她的娇怯看个清楚,像永远烙印在脑海中似地,然后,他动容的吻住她的唇瓣。
被他温热的气息笼罩,她心头一颤,随即也柔顺的闭上眼,任他主动吻她的唇,占据她的芳腔。
当他伸手抱紧她时,她也抬起手圈住他的颈,两人的身子纠缠在一起,在窗外月光照应下,投射出合而为一的剪影……
安书押定胡管事这条线,并没有白押。
那日他虽然无意间对顾当家泄了口风。让顾当家心生警惕,怀疑起胡管事,于是派人除掉他,幸好他们早先安排人跟紧胡管事,这才救了他一命,也让胡管事彻底失忠于顾当家,转而对他们供出一切。
安书命人将胡管事妥善藏身,保护他的安危,因此他们也从胡管事那问出当初富祥为了补偿顾当家撕毁让渡书的牺牲,曾经送过顾当家白银五十箱之事。
据他说,那五十箱白银的每锭银子底都印着江宁府造银的字样,足以证明是两江总督富祥的馈赠。
只要能从顾当家那搜出这批银子,就能证明富祥唆使刘全章及顾当家二人共同威逼君禄风的事。
届时,他也自然能证明鄂海的清白,还无瑕及君家一个正义公道……
只是——
一旦事证搜集完全,他该怎么跟无瑕解释自己的真正身份?
他身为钦命的查案官,不可能不与无瑕、富祥等人对质,到了那时,他是荣巽亲王的身份必定会为无瑕所知届时该怎么向她解释?
不!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他必须在出示身份之前,先把实情跟无瑕说明,说他靠近她是为了查案,隐瞒身份是为了了解真相,不是真心要欺骗她……
回到西满楼的房间,三元立即迎上前。“公子,奴才照您的吩咐跟紧了顾当家,发现了一件事。”
安书在案前坐下。“什么事?”
“前日他进了刘巡抚的宅邸,没有多久便与刘巡抚同出,不过不是回顾家,而是一起出了城。据奴才查探他们的方向,是江宁没错……”
“江宁?”安书凛色,这不摆明去跟富祥通风报信吗?“应该是顾当家发现派去杀害胡管事的人手失败,连同胡管事都失踪,这才起了疑心,找了刘全章去见富祥吧……”
“公子,既然他们已有疑心,那该怎么办?”
“富祥给顾当家的那批银子,得早日查到藏在何处……三元,胡管事真不知道银子在哪?。”
“看样子是真不知道,据他陈述,顾当家收了银子后便命人分运他处,一时都没待下,胡当家也没见那银子回来过……”
没有回来?那么一大笔白银,顾当家怎么能藏得滴水不漏,难道是花掉了?
可那是江宁府造银,官制白银,谁敢擅收这一大笔数目?
在安书在为案情苦思时,无瑕则在杜家织坊点货。虽然离交货给各家掌柜的约定日还有几天,但绣作的进度顺利,完工速度超越预期,无瑕盘算着或许不待期限到来,她就能把货品全部出清。
当她点完绣作后,返回杜家大堂,面见自己的姑姑。
杜家夫人君福云一见她来到,边笑开了一张亲切的温润容颜。“无瑕,都忙完了?”
“是,姑姑。”原本正帮君福云揉脚的丫头让开身来,于是无瑕便乖巧的在她身边坐下,接手丫头的工作,替她捏捏大腿。“姑姑,您的风湿可好些了?这些日子天气多变,不会是加重了吧?”
“没的事,只是老样子,站久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