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些都没有了,裸露出来的都是还未恶化的部分,再加上那帕子没有拧干,上面的药水全部积在那个坑里,痛感较之先前放大了十倍不止。
游鸿侧躺的姿势让他不用时时刻刻扶着那帕子,腰间的痛疼过于难以忍耐,他忍不住一手握拳,另一手却是紧紧扒住床头的挡板,指节攥得发白。
如此反复了五次之后,床头的挡板被游鸿硬生生掰断了一块,楚溪杳终于叫了停。
游鸿松了口气,将帕子扯了下来,拧干上面的药水后正要将自已伤口上蓄积的药水抹去,却被楚溪杳制止了。
“药水不能擦。”楚溪杳瞥了一眼,“今日便到这里,这药水需要一直蓄积在伤口上,每次干了之后都需要继续补充,如此反复三次再擦去,之后等到伤口不再渗血方能进行下一步。”
楚溪杳让丫鬟将盆和帕子拿去洗干净后为游鸿重新冲了些药粉。
将箱子合上后,楚溪杳目含怜悯地看了一眼游鸿一眼:“大人自已保重吧。”
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元妙之给周寄娆治伤那天,周寄娆明明喝了麻药却还是叫得那般凄惨了。
元妙之的这两个步骤,一个要硬生生将腐坏的肉抹掉,一个要拿消毒的药水反复折磨自已的伤口。
这么两个步骤下来,即便是游鸿这种常在刀光剑影中来去的男人都受不了,周寄娆又怎么可能受得了?
不过周寄娆占了伤口小的便宜,且元妙之给她用了麻药,周寄娆发出那一声惨叫之后没准元妙之还嫌她聒噪直接将人打晕了,所以周寄娆其实感受到的疼痛不算太多。
但游鸿可就不一样了。
楚溪杳没有麻药,也懒得给他用麻药,所以便让游鸿硬生生地受着。
游鸿的伤口和周寄娆那种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处理起来比周寄娆费时间多了,楚溪杳后面基本每日都会过来一次,每次用的药和处理方法都不一样,后面还用上了工具。
一直到第四日的时候,伤口的情况才总算是开始好转了,已经能看到一层薄得不能再薄的痂了。
楚溪杳面上闪过满意的神色,慢条斯理地将箱子合上:“好了,伤口到这种程度便不会再恶化了,后面大人只需要好好养伤,不要让伤口再次崩裂就行了。”
楚溪杳说罢便准备离开,游鸿立刻出声叫住了她。
“夫人留步。”
楚溪杳回过身去看着他,面露询问之色。
“夫人先前为我拦住舒阳,无论如何都对我有恩,夫人又使出这般计策助舒阳抓住我,想必是对我有所求,夫人不如直言。”游鸿面色冷淡。
楚溪杳闻言,勾唇笑了起来:“大人,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既然我对你有恩,那便不叫我有求于你,而是你应当向我报恩。”
游鸿面上僵了一下,随后他语气生硬道:“是,夫人请说。”???
楚溪杳轻轻哂笑一声:“不好意思了大人,我这些日子忙着给你治伤,没空去想什么恩不恩情,若是大人实在急着要还这份情,不若给我两日时间,我想好了再告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