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青,他父亲是韦合良是矿场的镶头,负责勘探煤矿,虽然一个村的,但这少年跟父亲和郭齐进学了些皮毛,总看不惯李平扮着读书人的架子,对李平的态度渐渐恶劣。
李平前身对这家伙也没有什么好感,连话都不愿多说,当今的他更不会搭理。
“我走了,改天教你们识字。
”
“阿平哥除了教识字外,还会其他的?”
李平笑了笑,拍了拍张虎子的肩。
“之前是只会认字,现在的话……呵呵。
”
张虎子目送着李平的身影离开矿场,老感觉他带着一股气势,似乎连矿场头郑一休都差一大截。
“郑一休把滚单发下来了吧?”
“……”
傍晚,李平来到郭家门口,正要推门而入,却听到屋里,郭叔叔和他妻子说些什么。
郑一休。
这名字很熟悉,李平想了片刻,记起了那座矿场的主人是戚老爷,而戚老爷派来监管他们这些采矿的头儿,就是郑一休,而且这郑一休还是戚老爷的妻弟,在县衙有官职。
“滚单?那不就是征税通知单?”
李平深挖着脑里的记忆,见郭月月走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目光之中还是让李平看不明白。
“我们郭家欠你们家的……”
郭月月轻叹了一声,推门而进。
李平眉头舒皱舒展,她这是在说自己吃他们郭家软饭?
想了想,李平不由苦笑,目前看来还真是,蹭饭算小事,自家水田撂着不管,当个甩手掌柜,完事了自己坐着收钱,矿场的工作也是人家郭叔照应。
罢了,和一个小脚女人计较什么,欠郭家的,他会百倍偿还,在规划里,这个郭月月不会是他妻子。
李平坐在郭齐进身旁闲聊着,眼睛一直在搜寻着郭盼盼的身影,直到小姑娘的身影从小山坡出现,看到那张稚嫩的小脸带着甜甜的笑容,悬着的心这才肯落下。
“这死丫头怎不知早些回来,就知道山上跑,碰到野兽,缺胳膊少腿,才知道学乖?”
妻子韦氏貌似捏着怒气,看到蹦蹦跳跳的郭盼盼晚些回家,便骂了起来,声音格外尖锐,直到郭齐进将筷子“啪”地甩在桌上才肯闭嘴。
一屋子气氛有些微妙时,一个中年汉子出现,还带了一瓶酒。
来人正是韦合良,和郭叔一样,都是李平父亲的好友,韦氏便是他妹妹,虽不如郭叔照料的那般紧,但对李平也是有事必搭手。
“韦青那小子怎么没来?”
“那浑小子刚和我顶嘴,把他关屋里头,免得来了坏气氛,甭理会他。
”
韦氏和郭月月在一旁伺候着他们,就没坐过,郭盼盼则一头扎在灶房里忙着,没露过面。
李平猛然醒悟,在这个年代,家中有客人,女人是不能上桌的。
将韦合良带来的劣质黄酒饮下,这第一杯便算和过去的李平郑重告别。
新的李平孕育而生。